她抓緊他的衣衫,若可憐兮兮的狸奴,在他胸口蹭了蹭,眼含淚水,眼尾通紅。
裴玉真聽見她說。
“阿言哥哥,我好難受啊。”
桑桑說完這句話就一頭栽進他懷中,失去了意識。
耳旁是雨水無情濺在青石路的聲響,滴答滴答,吵得人心煩意亂。
裴玉真忽然很想,將人就這麼丟在地上。
小白眼狼。
大雨傾盆,天河之水似要倒灌人間,不眠不休的下著。
裴玉真有些頭疼於懷裡的麻煩,後悔剛才的決斷。
“真是瘋了。”
他一手拿著油紙傘,半蹲著身子,麵無表情的將少女扛了起來,大步走向最近的醫館去。
夢裡是無儘的黑暗,桑桑再次夢到了在窯子裡的那段時光,奇怪的事,明明是黑暗壓抑得讓人無法喘息。
可周身始終傳來熟悉的氣息,指引著她躍入光明,大夢一場。
桑桑醒來的時候,屋外傳來更夫打梆子的聲音,她眼前還是暈乎乎的,頭輕腳重,隻能撐著身子半坐起來。
“哎喲,快躺下快躺下。”
裴母端著藥剛進門,看到桑桑坐了起來,連忙招呼著讓她躺著。
“大夫可交代了,你得好好靜養,不然要落下病根的。”
裴母說著吹了吹碗裡的湯藥,轉著藥勺準備喂桑桑,桑桑不習慣的接了下來。
看著黑乎乎的藥,她皺緊眉頭,深吸一口氣,一股腦的喝下去。
苦澀的味道從舌根蔓延開來,彌漫在嘴中,直衝天靈蓋。
桑桑五官都皺成一團,控製不住打了個顫栗。
“對了,婆母,我是怎麼回來的啊?”
桑桑隻記得她在雨中走著暈過去了,還夢到裴易言了,隻不過冷著一張臉有些奇怪,跟裴玉真那家夥似的。
想到裴玉真,桑桑晃晃腦袋,不能想不能想。
誰知下一刻,她就從裴母嘴中得知。
“這啊,你要多謝玉真,他辦事路上正巧碰見你暈過去,還帶著你看了大夫,一路背回來的。”
其實說是背,倒不說說是抗,隻不過這樣說有些奇怪,裴母乾脆就換了個說法。
這話落在桑桑耳中,不亞於在腦海裡放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