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桑桑第一次光明正大的將自己的訴求擺在明麵上,她有些緊張的握緊手。
裴母聞言有些愕然,“這怎麼行,山高路遠你身子嬌弱,怎麼受得了這個哭,玉真是個男人受點苦沒什麼,你可不行。”
方才還被擔心著會生疾的裴玉真,聽著自家母親新一輪的想法,陷入了沉思。
對於裴母的勸阻,桑桑早就想好了說辭,她眉眼彎彎,笑得溫婉。
“小叔性子好,婆母對我好,我都知道,可是夫君走後,我待在家中睹物思人,都說寡婦門前是非多,婆母,您就全了我的心願吧。”
桑桑說的委婉,裴母也知道定然是那些個風言風語傷了她的心。
聽到桑桑提到裴易言,她短命的大兒子,裴母歎了口氣,方才的激動緩和下來。
她拍了拍桑桑的手,“罷了,既然如此,便就這樣吧。”
“母親...”
裴玉真忽而出聲,裴母瞬間瞪了過去,“怎麼,剛才要書童不可以,現在桑桑陪同你也要拒絕,你難不成要個玉帝伺候。”
裴玉真話還沒說出口,就被裴母一頓數落,他瞬間住嘴,識趣的回應。
“都聽母親的。”
裴母才哼了一聲,“吃飯吃飯。”
吃飯後,裴母的喘疾犯了,被桑桑催著去歇息。
臨走時裴母還不忘道:“桑桑,這些你都讓玉真洗就好了,你姑娘家家彆把手洗粗糙了。”
桑桑聞言“誒”了一聲,轉頭對上裴玉真,她尷尬的咳了兩聲,收著碗筷。
灶房內,微弱的燭火將影子拉長印在牆麵上。
碗碟偶爾碰撞,夾雜著水聲打破寂靜。
桑桑看著將碗筷搶過去洗的裴玉真,她手足無措的站在旁邊,走也不是,留也不是。
“把火石撥一下。”
裴玉真看著她跟個呆頭鵝一樣愣在那裡,乾脆指揮著人做點事。
桑桑聞言眼睛瞬間就亮了,“誒”了一聲,坐在灶口的小木墩上,將裡麵的火石撥開,更好的讓上麵的水受熱。
她單手拿著鐵鉗有些吃力,隻能兩隻手一起。
“哢——”
一顆火石陡然在眼前炸開,火星四濺。
桑桑拿著鐵鉗的手嚇得一哆嗦,還沒反應過來,手背忽而被一雙大手包裹住往後拉。
手上濕潤附著,潮濕在其間蔓延。
耳畔是裴玉真有些氣促惱怒的聲音,“你是沒腦子嗎,不知道躲開。”
身後是青年郎君溫熱的胸膛,灶房中因為裴玉真方才那番話徹底陷入寂靜。
遠遠瞧去,青年郎君雙手握住少女的手,將她圈在懷中,分外親密。
桑桑被這麼劈頭蓋臉的一句話,下意識轉頭想去反駁,卻忘了裴玉真在身側。
柔軟的唇瓣在臉旁擦肩而過,一觸即分。
桑桑腦袋頓時“嗡”的一聲,思緒仿若被粘稠的漿糊困住。
原地分外安靜,桑桑甚至能聽到身後郎君的心跳。
撲通——撲通——
一下又一下,如同沉悶的鼓聲,震耳欲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