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還好嗎？”
“我沒事，淋了點雨而已。”江序胡亂擦了兩下頭發，感覺差不多之後，他把毛巾隨手丟在旁邊的臟衣簍裡。
許知倦點了個頭，想了想，又說了句，“那你多喝點熱水。”
江序語塞，回了一句，“你自己喝吧。”
許知倦：“我剛剛去看了，廚房裡沒有熱水。”
江序翻了個白眼，無語地說：“直男。”
“什麼？”許知倦沒聽清。
“我說要喝你自己去燒。”江序無語地轉身從許知倦旁邊擦肩走過，懶得搭理他。
許知倦沉著臉，清清冷冷的眉眼緊緊攏成一團。
他注重養生，不喝涼的喜歡喝茶和咖啡，每次回來，江序都有給他準備暖暖的熱茶或者熱牛奶，咖啡並不會讓他多喝，因為他在外拍戲的時候經常熬夜經常喝，回到家裡，江序就讓他儘量少喝。
但是現在他連喝杯熱水的待遇都沒了。
江序去臥室拿衣服換，許知倦沒有跟著他。
等江序出來後，看到許知倦正站在陽台抽煙。
許知倦很少抽煙，因為他覺得對嗓子不好，江序也很少見到他抽煙。
他拿煙的姿勢很好看，也可能是因為手指好看。
陽台很暗，他沒開陽台的燈，外麵又在下雨，星星和月亮都沒有，隻能勉強借著屋裡的燈光看到許知倦的側臉和指尖夾著的那忽明忽暗的猩紅的煙頭。
江序咳了一聲，許知倦回頭看向他，那欲語還休的眼神，雖然冷淡但似乎隱藏著許多情緒，讓人捉摸不透。
……
坐下後，江序先開的口，“為什麼把我扔掉的東西放回去？”
“未經允許之前扔掉彆人的東西很不禮貌。”許知倦看著江序，表達自己的不滿。
“那都是我買的。“江序一點也不覺得不禮貌，都分手了，還留著他的東西做什麼，扔掉才是正常操作。
“你給我買的。”許知倦糾正他。
“那又怎麼樣。”江序有點煩，覺得自己提到這個問題是個錯誤，他沒必要跟許知倦糾結這種事的。“分都分了，怎麼不能扔。”
沉默片刻之後，許知倦說：“我不同意分手。”
江序：“理由呢？”
許知倦不喜歡他這樣冷淡的態度，“那你分手的理由呢？”
江序：“不喜歡了。”
“我不信。”許知倦站了起來。
江序看他信誓旦旦的樣子就反感，不信？為什麼不信，還不是因為他之前跪舔的姿態太卑微，以至於許知倦覺得他愛他愛得入骨，不可能離開他。
“哦，可這是事實，又或者，你可以當做，我從來沒喜歡過你。”
許知倦咬著牙說：“怎麼可能？”
他黑了臉，江序說的話，他一個字也不信。
可是江序的表情卻不像是賭氣說的話，他的眼神明明白白是在告訴許知倦，他對他一點感情都沒有，冰冷的目光像是荊棘上的刺一樣，紮在他心上。
從來沒喜歡過他？
那江序為他做的那一切，都是假的嗎？
還是說，江序可以為他那樣，也可以為彆人那樣，他並不是什麼特彆的存在。
“當初追求你，也隻是一時興起，現在我覺得沒意思了，就不想繼續了，這個理由可以嗎？”
這是江序早就想好的說辭，在腦子裡過了好幾遍，所以他說的時候，根本不需要思考，幾乎是脫口而出，聽在許知倦耳裡就顯得格外堅決，毫不猶豫。
“你是不是喜歡上彆人了？”許知倦想不到彆的原因。
除了移情彆戀，還能有什麼原因讓江序這麼決絕地離開他？
江序暗暗冷笑，喜歡上彆人的不是你嗎？
難怪有句話叫做，以己度人，自己心思不純，才會這樣揣測彆人。
不過，江序也不介意讓許知倦誤會。
他沒說話，許知倦當他是默認了。
許知倦沉著臉，不知道在想什麼。
房間裡的氣氛變得很古怪。
許久之後，江序聽到許知倦笑了一聲。
“從來沒有喜歡過我。”許知倦一邊說，一邊點頭，“可以……”
“可以什麼？”江序問。
“我說，沒喜歡過我可以，反正我也沒喜歡過你，答應跟你在一起也隻是看你可憐，當初是誰求我要跟我在一起的，現在說不喜歡就不喜歡了……”
許知倦越說越失控，他臉色蒼白，瞪著眼睛，“你以為我很想跟你在一起嗎？每天無聊的要死，做菜也隻會做那幾個菜，要不是看你長得不錯還算聽話，你以為我會跟你在一起這麼久嗎？明明是江家繼承人還裝作沒錢住在這種破公寓裡，真是虛偽……”
啪的一聲打斷了許知倦的話。
他的臉上出現了一個鮮紅的掌印。
許知倦震驚地看向江序，摸了摸自己生疼的臉，難以置信自己被江序扇了巴掌。
“說夠了嗎？”江序冷冷看著他，“說夠了你可以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