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垣整個人都挺懵的。
原本他期待對方是個老實認真的男徒弟，不開竅甚至有點兒蠢都沒關係，隻要勤奮就好。
這會兒他唯一的反應就是，有什麼奇怪的東西混入了拜師隊伍，還被他撿回來了。
現在扔掉…還來得及嗎。
對方倒是挺有禮貌，用充滿理性光輝的口吻，詳細地闡述了他是如何弱智地誤點了活動然後報錯名的。
賀垣深擰著眉，耐心讀完消息，身體向後靠在了椅背上，微微喘口氣。
很好，撿回家的徒弟至少有一點達成了他的期望。
那就是徒弟比他想象中的還要蠢。
西西子今天吃什麼：我剛收到了這個【截圖】
賀垣點開來看了眼，那是係統發來的短信。
【來自v站：恭喜你！“西西子今天吃什麼”，你已成功被高大英俊的“牆”一把捋走，與他綁定成為師徒關係！請你多加努力，抱緊獅虎大腿不撒手哦！>;lt;】
西西子今天吃什麼：實在不好意思，大哥，您看我們現在還能解綁嗎？
賀垣瞥了眼活動詳情，網站為了避免師父們隨便收徒，想解綁的必須得等到活動結束。
牆：晚了。
西西子今天吃什麼：【小黃鳥拋繩子上吊.jpg】
牆：【大白熊抱手臂看著你.jpg】
雖然對方似乎挺脫線，但看主頁投稿還算勤快，賀垣顯然還抱著試一試的心，抬手敲字——
牆：你能參加活動嗎？
牆：不是很難，我可以帶你。
西西子今天吃什麼：這哪兒好意思啊【小黃鳥撓頭.jpg】
西西子今天吃什麼：大哥，我實話跟您說吧，其實我什麼都不會，就是一菜雞QAQ
西西子今天吃什麼：很抱歉，這活動我是真不能參加。您要是在其他方麵有什麼需要幫忙的，我一定隨叫隨到！
西西子今天吃什麼：要不這樣，回頭我給您刷禮物，刷到榜一去！【小黃鳥肌肉健壯.jpg】
牆：不用。
牆：榜一就是我。
西西子今天吃什麼：【小黃鳥癡呆.jpg】
賀垣忽然就有那麼點兒想笑，唇抿著沒真笑。
他也不是什麼不講道理的人，對方要真沒參加活動的意思，他自然也不強求。
牆：算了。
牆：你不用特地做什麼。
賀垣發完這一句，沒再等對方回複，直接合上了筆記本。
仔細想想挺惆悵的，撿回來的徒弟變成小黃鳥飛走了。
不過這活動以後肯定還會再辦，大不了等解綁以後，他再找個新徒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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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晚八點剛過，正是v站論壇人最多的時候。
今天是“互幫互助”活動正式試行的第一天，遍覽整個論壇首頁，全是吐槽活動策劃的。
這活動試行期為一個月，參加者一旦綁定關係，就無法隨意更換師父或徒弟。
簡直就是鎖死鑰匙扔太平洋了。
然而最熱的帖子還不是罵架，而是各路八卦吃瓜帖。
【報——生活區那位美妝大佬收徒啦！】
主樓：咱啥也不說直接上截圖，今晚可真有意思【圖片】
1L：前排圍觀，我一直以為像他那樣的不會收徒。
2L：收徒正常，大佬想賺錢或者想玩玩兒唄，不過搞美妝的收個做美食的是幾個意思？
3L：突然掛我牆乾什麼，我牆平時還不夠低調嗎QAQ
樓主回複3L：這不算掛好叭，誰收了誰在活動大廳都有展示的，我隻是搬運
4L：這個西西子是什麼來頭？在首頁一次都沒看見過他的視頻
5L：剛遊覽主頁回來，徒弟不是新人。他在v站都蹲第三年了，做視頻一直沒什麼起色，想不明白大佬撿他做什麼
6L：可能大佬想挑戰極限吧，非新人風格都定型了，比新人還難帶，大佬估計想享受馴服帶來的快.感【狗頭】
7L：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笑死
8L：下期活動請大牆子務必看看我這匹野馬【狗頭】
……
21L：盲猜是三次元朋友，做合作視頻也方便~
22L：李濤，現在50w粉也算大佬了？
23L回複22L：你一年從0到50w粉，我也喊你大佬
24L：此處@一下隔壁樓主，你牆撿的徒弟不是你，就問你臉疼不疼？
25L：我嗅到了瓜的氣息，有站友給指個路嗎【端碗而來.jpg】
26L：請叫我活雷鋒，帖子標題：【“互幫互助”要出了，我來預定一下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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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了燈的單人公寓內，蕭桉裹著張薄被，背靠牆坐著，手機屏幕的光照著他的臉，長而細軟的睫影鋪在麵頰上。
他點進論壇那個指路帖看了看，樓主是個叫“萬事可愛”的美妝男up主，強行預定了牆做他師父。
樓主：我想大家都知道，我不僅是up主萬事可愛，還是牆的第一批死忠粉。我很了解他，他如果撿徒弟肯定第一個看我。
樓主：我號過一萬粉了，想報名當徒弟粉絲數要在五千到一萬之間。我今晚讓部分粉暫時取關我，小姑娘們要哭沒辦法，參加不了活動就是我哭了【嚶嚶嚶】
看著像個神經病，操作也挺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