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比理工大,這裡要陳舊不少,大多建築還是幾十年前的模樣,教學樓旁的空地上長滿了荒草。
這個點校道上沒什麼學生,學醫的課都排得滿,從早上到晚。
賀垣事前看過臨床大一的課表,學建築久了方位感很好,瞥一眼地圖就能找著地兒。
十五分鐘過後,賀垣到達某教學樓四樓的大階梯教室後門,裡邊坐了一百多號學生,正在上近代史綱要。
他此刻希望對方當個老實人,不要剛入學一個多月就逃課。
賀垣伸手點了點最後一排靠近門的學生,開口道:“找個人。”
後邊幾排沒認真聽講的都循聲回頭看,賀垣本就長得打眼,穿衣服還不像一般的工科生單調,看見他的都一個戳一個,喊旁邊的同學看。
最後幾乎大半個班的學生都朝後看,賀垣也找到了想找的那顆平頭。
何鑫陽原本正掛著耳機看球,甫一和賀垣對上視線,整個人驚得腦門兒砸在了桌麵上。
“臥槽完了完了完了。”何鑫陽嘀咕著。
討債的來了,他這一轉頭還舉目無親。
蕭桉和他不同班,其他幾個哥們兒選的都不是這節近代史。
“就他。”賀垣跟點菜似的,“那個平頭的矮個兒。”
於是教室裡的學生又一個拍一個的,終於通知上了何鑫陽本人:“走,隔壁帥哥接見你。”
何鑫陽抖抖索索摘了耳機起身,向身後某個黑皮膚的瘦子使了個求救眼色。
再轉過來時,他很是勉強地朝賀垣賠了個笑。
賀垣臉上什麼表情都沒有,看見他來了就轉身。
“哎賀哥!”何鑫陽追在背後,“我正尋思著下了課找你賠禮道歉來著,你就來了。我們學醫課特彆多,抽不出空,不然我早過去了…”
賀垣驟然停了腳步,何鑫陽差點兒在樓梯口栽一跤。
“沒人告訴你,”賀垣看了他一眼,“道歉要積極主動嗎。”
“賀哥,我是真的…”
何鑫陽彆的借口沒說出來,被賀垣猛地一把揪過了衣領,嚇得臉色唰地就變了。
賀垣雖然看著挺乾淨白皙的,但人勁兒顯然不小,何鑫陽一隻腳還勉強著地,另隻腳已經被逼出了樓梯口懸空。
隻要賀垣一撒手,他就能立馬從這兒摔下去。
賀垣抓他抓得特輕鬆,沉默了三秒,像在醞釀什麼。
他是真的生氣。
何鑫陽驚恐地看著他,連撲騰都不敢,單從他嘴裡聽見惡狠狠的四個字——
“你人沒了。”
-
何鑫陽唯一的小救兵闖進解剖館的時候,臨床1班正在上係統解剖。
教室內空調開得很足,十月天裡這兒完全就凍得像是冰窖子。
男生衝進去什麼裝備都沒有,被撲麵而來的福爾馬林味兒衝得捏住了鼻,狂喊:“蕭桉呢?”
沒有人回應他,裡邊太吵了。
教室裡正熱鬨著,每七人共用一具屍體,看看心臟摸摸骨頭的,吵得人耳朵嗡嗡響。
男生隻得咬牙殺進去,轉了一大圈,最後在角落找到了昏昏欲睡的蕭桉。
蕭桉坐在塊圓凳上,麵前攤著解剖課本,披著乾淨的白大褂戴著口罩手套,眼睛眼看著就快閉上了,長睫毛軟軟搭在口罩上緣。
真不愧是家裡開醫院的,都這環境了還能睡。
蕭桉自己是真的困,他昨晚把牆以前的直播錄屏和投稿全看完了,熬到淩晨三點。
牆實在很帥,講話嘴毒卻很有意思,看了根本停不下來。
蕭桉是真心誠意地想認識他,但是前兩天私信了牆到現在都沒回複,不知道對方是不是不想認他當徒弟了。
如果是就太可惜了,這幾天為了當好徒弟,他還特地收藏了好幾個帖子,學了一下怎麼賣萌討師父開心…
“蕭桉蕭桉蕭桉!”男生急急忙忙拍醒他,“出事兒了!”
蕭桉眉一皺,睜眼看對方。
“剛來了個很高很白的帥哥,把傻陽抓小雞似的抓走了!”男生緊緊捏著鼻大聲道。
“什麼帥…”蕭桉一秒回了神,麵色稍微凝重了幾分,“賀垣啊?”
“哎我哪兒知道他叫什麼,傻陽給我使眼色喊救命。”男生焦急地說。
“知道了。”蕭桉懶懶散散起身,跟組裡幾個人說:“我離開一下。”
教授這會兒在教室斜對角帶一組學生看肋骨,注意到蕭桉就是一瞪一指。
“你去哪兒?再逃課我告訴你爸爸!”教授怒道。
這話顯然半點兒威懾力都沒有,蕭桉就抬了個手,還是跑了。
作者有話要說: 明天繼續。
真希望他們打起來(不懷好意.jp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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