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垣沒多想,回了個“是”。
在他還是個白白軟軟的小娃娃的時候,喜歡美妝的賀欣就經常抓他來練手。當然現在賀垣不讓她這麼做了,但幫著塗個口紅還是能接受的。
見對方很久不回話,賀垣又發過去一個問號。
安安:【小黃鳥收起翅膀.jpg】
安安:哥晚上回去要注意安全
賀垣回複說好,拿著小餅乾盒起身。
“要走了嗎?”賀欣用力吸溜著炒田螺問。
“嗯。”賀垣說。
“姐開車送你吧。”賀欣爬起來拍拍手說,“我車買了都沒怎麼開過呢,天天有人爭著接送。”
賀垣怕趕不上門禁也沒拒絕,跟著賀欣下地下停車場。
一路上賀欣和平常的長輩沒差,就是問問賀垣在學校的生活怎樣,有沒有吃早餐,有沒有適當運動,出太陽了有沒有把被子拿出去曬。
他們母親去世得早,比賀垣年長十歲的姐姐會間歇地擔當起母親的角色,畢竟當爹的大多數時候都很脫線。
不過賀垣從小就獨立自主,其實也沒什麼值得操心的。
就是獨立過頭了,在任何方麵都不需要依賴他人,導致賀欣經常會覺得,自己弟弟完全可以一個人過一輩子。
車開了四十分鐘,停在理工大正門口。
“什麼時候放寒假?”臨下車前,賀欣問他。
“一月吧。”賀垣說。
“那你回家過生日嗎?”賀欣又問。
“這麼大了還過什麼生日。”賀垣麵無表情道。
賀欣在這種時候是真的很想錘他,“過什麼生日?其實就是借口想讓你回趟家,你這學期一次都沒回過吧,爸天天念叨你。”
賀垣沉默了會兒,他確實不太著家,但也是真的不想回。
隻要回去了,老家夥就得拿各種話術勸他回家裡公司上班,天天給他念哪裡有工程師熬夜搞方案猝死了,哪裡房子倒了簽合同的工程師傾家蕩產了。
“等過年再說吧。”賀垣說。
賀欣其實也早猜到他會這麼回答,歎口氣道:“那你多給家裡打幾個電話吧,一星期一個也好。”
賀垣隻回答說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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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西子給的小餅乾隔天才拆,賀垣平時沒有吃零食的習慣,拆開純粹是因為好奇內容物。
趁著徐昭遠上課去了,賀垣悄悄從抽屜裡將快遞盒拿出。
快遞袋撕掉以後,裡邊是個挺精美的菱形點心盒,封得很嚴實,賀垣好不容易才將它打開。
裡邊餅乾幾乎滿到溢出來。
有點點兒烤焦的痕跡,但離烤成全黑還有很遠,賀垣鬆了口氣。
就是不知道用了什麼模具,這些餅乾看著奇形怪狀的,像花瓣但它的“瓣”大小十分不規則。
賀垣拍了張照,發給了西西子。
牆:這些是什麼?
遊手好閒的學渣西西子消息秒回:這是餅乾啊
安安:做得已經看不出是餅乾了嗎【小黃鳥一記爆哭.jpg】
牆:能看出是餅乾,我是問形狀。
安安:形狀啊
安安:這是變形蟲,就是那種像荷包蛋一樣的單細胞生物
對方怕他不知道什麼是變形蟲,還特地貼過來一張圖作對照。
安安:不像嗎?【小黃鳥垂下腦袋.jpg】
賀垣:“……”
像,這麼一看確實很像。
就是沒想明白為什麼會有人做這種形狀的餅乾,而且還做得很認真。
賀垣想了想,回複:很特彆。
對方即刻發了小黃鳥原地轉圈的表情包,受誇獎了很高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