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人順著連接主路和公園的台階下去,太陽在這時即將升起,江對岸的天邊有一片光亮。
雖然有城市重重高樓遮擋,想看真正的日出不可能,但是還是挺漂亮的。
他們騎車騎了半個晚上,再怎麼精力充沛也都累了,人通宵過後,天亮時分往往是最疲憊困倦的時刻。
於是他們便找了塊地方坐了,看著太陽光穿過樓宇間的縫隙,最後慢慢到達對方的側臉頰。
“我以前…挺經常和朋友們騎行的。”蕭桉笑了笑,“有時候會騎到高點兒、空曠點兒的地方,能看見日出…下回我帶你去吧。”
“行。”賀垣看著他,又想起了蕭桉那一群朋友。
顯然是看出了賀垣在想什麼,蕭桉活動了一下捏車把手捏得有點兒緊的手,說:“我爸把我趕出來的時候,應該警告過他們彆幫我。”
賀垣皺了皺眉。
“我也沒怪他們,如果我真去找他們,他們肯定也還是會幫我。”蕭桉抿了抿唇,說,“但我從家裡出來以後,他們就再沒主動找過我了。”
“為什麼?”賀垣問。
“不知道。”蕭桉說,“可能我們隻是在一起玩兒的朋友吧,也隻適合在一起玩兒,換了誰都沒問題。”
賀垣還是覺得難理解,因為他過去見過蕭桉的那群公子哥朋友,感覺他們關係很不錯。
至少賀垣自己是沒有這樣一群朋友的。
“所以我…剛才問你會不會跟那個女生在一起。”蕭桉不大自在地抓了抓頭發,“你如果談戀愛去了,那就真沒人跟我玩兒了。”
賀垣看著他,很輕地抿了抿唇。
“我跟你的那群公子哥朋友不一樣。”賀垣淡淡道。
沒等蕭桉再開口說什麼,賀垣忽然伸了手,在蕭桉腦後抓了兩下,感覺對方頭發還挺好摸的。
男生的頭發他就摸過徐昭遠的,一天不洗就出油,扔下鍋就能炸。
但蕭桉的頭發挺乾爽的,甚至比較柔軟,讓賀垣突然想起那個“小黃鳥蹭手心”的表情包。
“回去吧,今天還有課要上。”賀垣說。
蕭桉打了個哈欠,聽見挺不敢置信的:“你不翹課補覺嗎?”
“不。”賀垣說。
他大學三年就沒翹過專業課。
“我還想跟你一起試試那個按摩椅的。”蕭桉說。
兩個人將共享單車還了,這個點已經可以搭早班公交和地鐵了。
這個公園是沿著江建的,麵積特彆大,他們沒急著原路返回,打算先在這裡找個早餐店,順便買點兒水喝。
小賣部很好找,賀垣剛買了兩瓶礦泉水,給蕭桉扔過去一瓶,就被不遠處一座矮矮的建築晃了眼睛。
那是一座漂亮的大房子,四麵都是透明的落地玻璃窗,賀垣以前來公園的時候還沒看見過。
“好像是賣花賣盆栽的。”蕭桉也看過去,“買兩盆擺家裡?”
賀垣感覺時間還早,就和蕭桉一起走過去了。
大清早的,公園裡隻有晨練的老頭老太太,花鋪顯然還沒有生意。
店長是個矮矮胖胖的中年男人,正忙著將新鮮的花擺出來。
賀垣一走進去,就有個黃黃的東西撲騰著翅膀,朝他飛了過來。
“小雞!”店長連忙喊了一聲製止。
這鳥很聽人話,連忙刹住了車,停在旁邊的站架上,拿黑漆漆的小眼睛瞪著賀垣。
賀垣看見它臉兩邊圓圓的腮紅,看了眼蕭桉,沒忍住道:“這不是你的表情包嗎?”
蕭桉一看就笑了,說:“它要瘦點兒。”
眼前的鳥通體呈淡黃色,長了十分囂張的羽冠,對著兩個陌生人開始奮力撲騰翅膀。
像是很凶狠,羽冠都豎立起來,尖尖的喙輕微張合,仿佛隨時要叨。
賀垣看著它,竟然笑了。
主要是這東西這麼小,還長著個腮紅,怎麼看都很可愛。
“小雞!”店長生怕鳥撲騰出一地羽粉,忙對客人說:“不好意思,這是店裡養的玄鳳鸚鵡,剛出籠比較興奮。”
遭到主人吆喝以後,黃鳥不敢再造次,乖乖收起了翅膀,待在站架上看著賀垣。
賀垣也看著它,過了會兒試著朝它伸了手。
“小心它叨你。”蕭桉說。
這鳥估計是手養過的,不怕人,看見賀垣伸手,它便啾啾叫了兩聲。
跟剛才那個凶狠狠的模樣截然不同,甚至將腦袋伸了過來,在賀垣指腹處輕輕蹭了蹭。
帶一點兒幾乎察覺不到的溫度,軟軟的。
賀垣抿了抿唇,沒忍住又笑了。
作者有話要說: 明天繼續。
沒想到吧,是真?小黃鳥!
安安鳥陷入驚慌:我是不是要失寵了QQAQQ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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