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真萬確,一模一樣,就是你的安安。”駱問語氣裡帶著點兒調侃,“我們現在沒驚動他,他還蹲在草裡不知道乾什麼,你要不要馬上過來?”
賀垣一皺眉,莫不成空調外機上的是彆的鳥?
“群裡有照片,你對比一下。”賀垣還是衝上了七樓,拍了那戶人家的門。
“啊?”駱問莫名其妙的,賀垣已經把他電話給掛了。
他這邊,陳泳宜正密切觀察著蕭桉的舉動,拿氣聲問:“賀垣來了沒?”
“不知道。”駱問皺了皺眉,帶著深深的懷疑,點開了微信群聊…
蕭桉正蹲在草叢裡,撥開植物試圖找鳥。徐昭遠在這時給他打了電話,說安安找到了讓他速回。
他麵上即刻浮現出喜色,在陳泳宜猝不及防之時一躍而起,迫不及待往回跑——
“哎!”陳泳宜大喊一聲,連忙拽過駱問胳膊:“他跑了!我們趕緊追啊!哎蕭桉!”
蕭桉行動飛快,轉眼就跑出他們根本追不及的距離。
“不…不用追了。”駱問此刻麵色僵硬,將手機遞給陳泳宜看。
陳泳宜低頭,看見屏幕裡是一隻可可愛愛的黃毛腮紅雞。
“這什麼?”她眨了眨眼。
“這是安安。”駱問說。
陳泳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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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安鳥離家出走事出意外,但萬幸在於,它飛出來以後摔在了樓下人家的陽台上。
小東西膽子特彆小,大概是驚慌失措地找地方躲了起來,如果不是走到空調外機上唱歌,賀垣他們不可能這麼快發現它。
徐昭遠特彆高興,賀垣和蕭桉將安安鳥捧在掌心裡,輪番仔細查看,發現隻磨掉了一小撮鳥毛,又一齊放鬆地笑了。
滿屋都是愉悅,隻有陳泳宜和駱問捧著茶,並肩坐在軟墊上,用格外慈祥的目光看著小鸚鵡。
鬨了半天,安安…原來是隻鳥啊。
他們同時啜了一口茶。
賀垣失而複得,心情空前的好,留大家吃了頓午飯,這才客氣送走了三個朋友。
出租屋裡重歸往日的安靜,安安鳥站在矮茶幾上,理著自己的毛。
它看上去像很高興,邊啼叫邊抬起其中一隻腳爪。
蕭桉看了眼鳥,手機響了,他接起來,走到旁邊去說了幾句。
“搬家的車來了。”蕭桉走回來說。
賀垣正伸手逗著鳥,聽見這句愣了愣,第一反應就是“這麼快”。
隨著他動作停下,安安鳥撲了兩下翅,腦袋一歪,拿黑漆漆的小眼睛看著他。
挺舍不得的,但還是得分開了。
賀垣伸出拇指,很輕很溫柔地掃了掃安安鳥的腦袋,不大自在道:“我會想你的。”
這種話彆說對人說,賀垣過去一次都沒說出口過。
安安鳥乖乖地叫了叫,然後就被蕭桉帶進了籠子裡。
“要我幫你搬東西嗎?”蕭桉問他,“我讓人把車開來了。”
“不用。”賀垣拒絕了,他東西不多,就兩個大箱子。
安安鳥一進籠,就開始焦急地鳴叫,它撲著翅膀飛到籠邊,可憐兮兮地看著兩個人類。
當發現蕭桉要將籠子提起,它變得愈加驚慌,因為除了住進來那天,它的籠子就從來沒這麼升空過。
搬家工人上來搬運家具物品,蕭桉隻提著鳥籠,定定地看了眼賀垣:“賀哥,那我走了。”
“嗯。”賀垣不動聲色地應了聲。
“你…空了過來玩兒。”蕭桉說。
賀垣抬眼,蕭桉隨即一笑,訂正道:“每周末?”
“可以。”賀垣說。
因為也不是再見不到麵,蕭桉也沒揮手道彆,就這麼背過身去,提著鳥籠走了。
安安鳥一直在驚叫,賀垣一直站在原來的位置,一動沒動地看著工人們搬家具。
真就走了。
直到賀垣聽不見安安鳥的叫聲,他才終於按捺不住,沒顧自己的兩箱行李,快步往家門走。
剛一出門口左拐,他就在下一層的樓梯平台上看見了蕭桉。
對方正看著他,像是知道他會出來似的。
安安鳥這會兒沒叫了,在籠裡乖乖地站著,遠看就是一坨黃顏色的小球兒。
“怎麼了?”蕭桉問。
賀垣頓了頓,平靜道:“我有點兒舍不得安安。”
蕭桉微抬著頭看著他,樓梯窗戶外的光線薄薄地打進來一點兒,蕭桉的身影半明半暗,麵容也是。
“你怎麼還沒走?”賀垣問。
“我在想,”蕭桉開了口,沒有太多遲疑,“要不要讓工人,把你的行李也搬下來。”
賀垣愣了愣,剛要說不用,蕭桉搶在前頭說了話。
“我覺得,安安也舍不得你。”蕭桉這句話反倒說得有幾分猶豫。
賀垣看了眼籠裡的小黃鳥,它實在是特彆可愛,讓人移不開視線。
“要不你搬過來一塊兒住吧。”蕭桉抿了抿唇,最終道。
作者有話要說: 明天繼續。
賀垣:(抬眼)哪個安安?
蕭桉:…我這個安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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