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人跟隨奶娘, 穿過一片飯桌,來到一個狹小的會客間。
“二少爺”就趴倒在一片紅色液體中,旁邊有瓷器的碎片, 掉了一地。
“啊!!!”花花很配合地托臉大叫一聲:“爹爹的好兒子啊!”
“還能搶救嗎?”槍哥抱著手臂, 很淡定地問了句。
“回夫人, 老奴方才已試探過鼻息, 二少爺已經去了。”奶娘掩麵道。
倒在地上的是個塑料假人,腦袋後邊破了洞,表示致命傷在頭部。
這個房間空無一物,沒什麼可搜證的, 大家隻參觀了一下“二少爺”的慘狀。
“血那邊好像有個字。”蕭桉指了指。
大家便都擠過去看,發現那是個“承”字。
“什麼意思啊, 有人名字裡有這個字嗎?”花花問。
其餘三人皆搖頭。
“怎麼都快死了,還能寫這麼複雜的字兒啊。”槍哥無情吐槽道。
“您知道二少爺是幾時進入這個房間的嗎?”蕭桉問奶娘, 顯然他已經想要開始“探案”了。
“回大少奶奶…”對方剛冒出這一句, 四人都沒忍住笑了。
“哎呀不行了我好出戲啊!”花花邊笑邊給自己扇風。
“二少爺是用膳途中離席,沒再回來過,據老奴悉心觀察,這期間離席的…隻有老爺、夫人、大少爺與大少奶奶。”
這便是固定的遊戲套路, 顯而易見,殺害二少爺的嫌疑人就在四位玩家當中。
片刻過後,四人確定沒彆的細節值得注意了,便離開狹窄的會客間,回到剛才吃飯的方桌前。
主持遊戲的dm在這時出現,他也穿著一件古風長褂,胸前彆著的名牌上寫著“管事”。
“辛苦四位,遊戲正式拉開序幕, 現在先給四位五分鐘時間,做簡單的自我介紹。”dm說,“先從家主開始吧,隻交代基礎信息就行。”
“行。”花花捋了捋胡子,積極道:“我是一家之主,名叫趙永。我家大業大,膝下兩兒一女,家庭和睦。兩年前我娶進門一位側室,對她疼愛有加,可惜一年前她意外離世,這給我帶來了很大的打擊。”
“該不會是二少爺殺害了她,然後你對二少爺懷恨在心吧?”槍哥問。
“怎麼可能。”花花即刻露出滑稽一笑,“爹爹我最疼兒子了,怎麼舍得殺掉?”
賀垣冷不防打了一哆嗦。
“行吧,輪到我。”槍哥清了清嗓子,道:“我是正室夫人,名喚董希,嫁入趙家已有四十餘載,與二少爺關係很好,雖然他是側室的孩子,但我依然將他視為己出,不可能殺人。”
“我是趙家大少爺,名文康。”賀垣說,“一年前起生了大病,身體虛弱,還迷上了…穿女裝。與二少爺關係一般,自己已經快死了,顧不上他。”
蕭桉笑起來,輕輕撞了撞他,而後說:“我是趙家新娶進門的大少奶奶,名叫李安安,我家與趙家是世交,我與二少爺是青梅竹馬關係。”
賀垣看了他一眼,他便馬上改口道:“當然,我和我郎君關係更親。”
方桌對麵,花花與槍哥同時投來嫌棄的神情。
“很好,我們現在展開第一輪搜證。”dm拍了一下手,將四隻ipad分發給他們,“你們可以用它拍照,記錄自己找到的證據,搜證限時半小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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搜證環節開始,四人先拍下了血字“承”,轉而來到了二少爺居住過的房間。
公子哥的房間十分寬敞,家具看上去都很華貴,四個人端著ipad,幾乎將這裡搜了個底朝天。
倒是找出幾件有意思的東西來。
“哈哈哈哈快看,二少爺寫的日記!”花花蹲在桌前,拍腿大笑,朗讀道:“我乃主宰世間天神,雲母之巔霸主,趙文祿是也,讀我日記者——殺無赦!”
“草,這二少爺是個中二病吧!”槍哥也是笑得不行,然後故作深沉道:“錯的不是我,是這個世界…哈哈哈這病得治!”
賀垣不懂他們的梗,他這時正翻看著二少爺的書堆,並從夾縫裡掏出了一遝地契。
落款全都是趙永,賀垣覺得挺奇怪,趙老爺為什麼要把這麼多地轉給小兒子。
二少爺是非正妻生的孩子,按照古代繼承製,這些地契應該歸大少爺才對。
“讓我看看,後邊還寫了什麼…”花花繼續往後翻:“…我的天,這二少爺還思春了。”
“思的誰啊?”槍哥問。
“安…安。”花花照念道,而後喜笑顏開地看向賀垣與蕭桉:“你們三角戀啊?”
“我去。”蕭桉傻眼了,趕忙看向賀垣:“哥,我是清白的,我對中二少爺一點兒興趣都沒有。”
“知道。”賀垣挺無奈的,笑了笑,沒想到蕭桉這麼入戲。
“看看…下雨了,想你。你今天穿得真好看,我心蕩漾出漣漪。待你嫁予我,你便是雲母之巔女霸主…嘖嘖嘖。”花花搖了搖頭,繼續念道:“今日得知你心有所屬,我萬般沮喪,那貧賤的草民,怎及我一根手指…”
“草民?不是咱們大牆子嗎?”槍哥笑起來。
賀垣這麼一聽,突然就有些兒不高興。
雖然知道是劇本,但怎麼能都嫁過來了,喜歡的卻不是他呢?
“其實也可以,先婚後愛多好吃啊。”花花口出狂言道,伸出爪子猛一抓緊:“先占據肉.體,再占據心靈。”
“哥。”蕭桉已經踱了過來,抓著賀垣的手,拽了拽,“你看我找到了什麼。”
他一動,頭上新娘的金色發飾便晃了晃,賀垣這會兒隻覺得他挺可愛的。
雖然是個大男人,卻特彆可愛,這種反差讓他心裡變得很柔軟。
賀垣伸了手,像平時那樣捏了捏他的臉,“找到了什麼?”
“一把梳子。”蕭桉把ipad推給他看照片,“在二少爺的床上發現的,上麵寫著一個希字。”
話音剛落,三人便都看向了槍哥。
正室夫人名喚“董希”,這把梳子應該就是她的。
“夫人。”花花用耐人尋味的眼神看著槍哥,“你能否向老夫解釋一下,你的梳子為什麼會在二少爺床上?”
“就…”槍哥一臉僵硬,抬手摸了摸自己的秀發,而後說:“貴圈真亂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