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喜歡的人,是許照。
前幾天他瘋狂地想見她,感覺有很多話想跟她說,現在見到了,又什麼都說不出來。
薑遇突然感覺到一陣前所未有的無力感。
他沉默不語,清歡就當他隻是借口,她向來不會對故意找借口的人刨根問底,無意義,沒意思,浪費時間。
她儘力保持平靜地開口,換到正題:“你小姑姑有把我的話轉給你嗎?”
薑遇明顯一愣:“什麼話?”
薑亦琳是真沒把話傳過去,一是看她大侄子渾身是傷那副慘兮兮的樣子,她不忍心開口,二是她和她哥嫂那天聽完清歡的話,都懵了一陣子,最後得出商議結果,兒孫自有兒孫福,反正那些家法薑遇也都受了,也算對兩家長輩有了交代,其他問題就讓小兩口解決,結果如何,他們也不管了。
清歡看他是真迷茫,也就猜到薑亦琳沒把話傳過去,她又沉默幾秒,朝他辦公桌的方向示意了下,清了清嗓,“文件放你桌上了。”
“什麼文件?”雖然問了,但薑遇心底還是立刻沉了下去,除了離婚協議,還有什麼文件能讓她在這時候親自跑一趟送到他辦公室?
她目光淡淡,與以往看他的眼神都不同,太過平靜,一絲起伏都沒有。
薑遇心口緊了緊,在原地站了片刻,深深吸了口氣,轉身走向辦公桌。
文件翻開,果然是離婚協議。
他閉眼緩了兩秒,抬頭望向沙發上的人,她就那麼安靜地望著他,看著他握住筆,她眼底甚至攢起一絲笑。
跟他離婚,她就這麼開心?
他抬手解了顆紐扣,提起筆,遲遲落不下去。
單手解領扣,是他心情煩躁時的慣有動作,清歡微微挑了下眉。
不想簽,還不解釋?
清歡瞳仁微轉,疊起雙腿,托著腮望著他,想看他能憋到什麼時候。
握著筆的手指緊了又鬆,薑遇又抬頭朝沙發那邊望過去,試圖從她臉上找到一絲,他可以不用落筆的理由。
她卻隻笑吟吟衝他眨眼:“怎麼了?是對內容有什麼異議嗎?”
筆尖落在紙上,沒有繼續劃動。
薑遇眼睛放在簽名欄上,清了下嗓,隨口一問的語氣:“這麼著急催我簽字,是想讓我給誰騰位置?”
清歡斂眸輕笑,抬眼,撐著下巴數日期:“現在馬上六月底,您簽完,下午我們去遞交民政,下個月冷靜期結束,剛好可以趕上七夕節這個具有紀念意義的日子。”
筆尖幾乎要戳透紙背。
握筆的手指緊了緊,薑遇抬眼掃過去,“和許照?”
他眸底明顯已經揚上一絲沉冷。
清歡就笑了笑:“怎麼,前夫哥連我跟誰過節都要關心?”
前夫哥…………
他還沒簽字呢!
她笑得輕鬆又愉悅,薑遇胸口明顯起伏了下,握著簽字筆的手指緊了又緊,下顎線動了又動。
他垂下眼睫,筆尖微動半寸,舌尖狠狠抵過上顎,忽而抬眼朝她睨去。
他眼底忽如深海,湧起一片驚濤駭浪。
清歡心底驀然一緊。
下一秒,就聽到啪的一聲,簽字筆被摔在桌上,而後眼前一晃,人已經站在了她麵前。
她下意識往後撤了下身子,卻被他伸手抵住腦袋。
他傾身,另一隻手撐在沙發靠背上,單膝抵在她身側,垂眸緊緊盯著她,音調沉冷:“我到底哪裡比不上許照?”
“……”壓迫感太強,饒是鎮定如清歡,也忍不住移開眼神:“那個,要不……”
抵在腦後的手掌明顯用了下力,強迫她對他對視。
“是我能力比不上他?”
“……比得上。”
“財力比不上?”
“……也比得上。”
他眼睛微眯,聲音幾乎是從牙縫間鑽出來的:“那是體力不如他?”
清歡呼吸一頓,眨眼:“這個,不太好說……”
深海浪騰的眸底幾乎要海嘯山崩,腦後的手掌也一瞬收緊。
清歡下意識倒吸一口涼氣,小聲:“沒試過他,不太清楚能不能比得上,回頭……”
“你想都彆想!”
他這話說得極凶,接跟著落下來的吻也極凶。
溫軟的唇被他含在齒間反複吮磨,被他堵得喘不上氣,她下意識發出嗚聲,他也隻是稍微放她換了一口氣,就又一次咬上來。
唇齒相纏太久,腦袋逐漸發昏,她不自覺抬手勾住了他的脖子,試著去吮他的舌尖。
繞在唇間的喘息猛然一頓,薑遇倏然睜眼,她從來沒這麼主動回應過他。
不敢置信,全新體驗,欣喜若狂。
他閉上眼睛,儘情享受。
這個吻的時間太長。
終於分開的時候,她嘴巴都明顯紅腫了一塊,胸前的衣扣也不知道什麼時候被他解開,露出半團圓潤,他的手指還停在上麵,並沒有要離開的意思。
他拉著她的手往下握住。
嗓音像被砂紙磨過:“小魚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