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我的小蛋糕!”沈思鯉下意識驚呼出聲,繼而小聲嘀咕:“還有……小薑總的衣服還在裡麵呢!”
清歡聞言眉心又是一跳,轉頭,正好與老對手視線相撞,隻能再次連聲道歉:“他大概是沒看到,實在抱歉,衣服我一定賠給你……”
薑遇又是一聲:“沒事。”
老對手越是寬容大度,清歡就越覺得無地自容。
剛剛在回來的路上,他和左述倒是什麼都沒說,但架不住沈思鯉那點想活躍氣氛的追問。
雖然左述答得很委婉,但清歡可還沒忘記沈思鯉在病房時說的那句“好像吹了風一直咳”,不用多說,她立刻就明白了老對手這病是怎麼來的。
人家好心幫忙,卻被連累生病。
這事兒本來就夠讓她內疚了,畢竟跟人家也沒多熟,結果許照那廝又來了這麼一出。
清歡越想越覺得羞愧難當,關上門,沒忍住就又對著許照念叨了兩句,讓他收收脾氣,彆挺大個人了還跟小孩一樣無理取鬨亂發無名火。
她倒也沒多說什麼,語氣也算平和,可許照本就還在氣頭上,這一下可算是徹底點著了炮仗。
劈裡啪啦就跟她吵了起來:“任清歡!你能不能擦亮眼睛好好看看清楚啊?他那麼大個人怎麼就那麼弱不禁風了?明明就他丫是在裝可憐騙同情,你還怪我無理取鬨?是誰特麼一晚上沒合眼陪著你啊?是他薑遇嗎?有沒有良心啊你!”
清歡原本也沒真怪他,聽了這話反倒是脾氣也上來了,嗬嗬笑了一聲:“是!我是沒良心,人家幫了忙,又因為我生了病,我還要讓我的好弟弟你那麼當麵陰陽怪氣人家,我可太沒良心了!”
這些年忙著長大,年少時也曾急躁的脾氣,早就在匆匆而過的年華中,沉澱為不動聲色的說笑。
大概有近十年,任清歡都沒有這樣情緒激動地跟人吵過架了。
許照更是激動,聲音響亮得恨不得越過牆穿到隔壁:“好弟弟?我特麼為什麼回國你不知道?現在因為一個隻會裝無辜裝可憐的野男人,你管我叫好弟弟?”
“那個……”沈思鯉試圖插話勸架,毫不意外地收獲了異口同聲的“你先閉嘴!”
許照的話還沒說完,情緒上頭了也顧不上太多,直直問出了梗在心裡很久的問題:“任清歡,你可彆告訴我,你喜歡他?”
清歡隻覺得好笑,甚至無法理解他的腦回路:“許照,在你眼裡,是不是除了情情愛愛就沒彆的了?是個異性走得稍微近一點就是喜歡了?那你真應該早兩年就回來,回來看看我到底有多濫情!”
她這話說得不算輕,許照臉色一白,氣焰瞬間頹了一大半,安靜幾秒,悶聲開口:“乾嘛這樣說自己。”
清歡沒應聲。
太久沒發脾氣,已經記不太清吵完架之後該怎麼收場了。
許照這會兒也冷靜下來了,瞥見她微微發紅的眼眶,頓時懊惱不已,狠狠在自己大腿上掐了一把,想說什麼來緩和一下,一時又不知道該怎麼開口。
還好沈思鯉在。
“吵完了?”沈思鯉皮笑肉不笑地瞥著分彆坐在沙發兩頭,中間隔著八百裡遠的兩個人。
先抬腳踢了下許照:“吵完了就去做飯,餓死了!”
又戳了下清歡:“你給我回房間去休息,病都沒好利索就吵!”
兩個人默不作聲,但乖乖執行錦鯉大王的命令。
畢竟是二十多年的親發小,也沒多大點事兒,吵鬨歸吵鬨,傷不到一點兒感情,也就半個小時,兩個人都緩過了勁兒,各自解釋相互道歉,握手言和。
飯還是一起吃,玩還是一起玩。
隻不過為了清歡的身體考慮,上島遊玩計劃推遲了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