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感知精度也下降了許多,天眼目前的限製已經很明顯了,距離上不足以完全替代視覺,目前隻能在白刃戰上發揮作用。
對無明鬼來說,倒也足夠了。
白榆開始期待著天眼的下一步進化後的全新姿態了。
正要睜開眼時,他忽然聽到了一個怪異的聲音從陽台位置傳來。
天眼感知的線條中出現了一個線團,這線團不斷的朝著四周傳出漣漪,變得十分顯眼。
……有什麼東西在!
白榆原本放鬆的精神立刻緊繃起來。
他完全沒想到自家居然會存在第二者。
雖然那玩意看上去不大,但記憶裡陽台上從來就沒什麼放置過怪東西,隻有一台洗衣機和晾曬用的懸掛衣架,他之前也在陽台出入過很多次,可以肯定在那個位置根本沒有過什麼東西!
所以,藏在陽台裡的東西肯定是外來的。
是什麼?
是那神秘組織派前來的密探?
還是什麼人在盯著我,察覺我有異樣?
白榆暗暗咬牙……這幾日自己的確有些放鬆過頭了,以為危險已經走遠,不過這世界仍然十分危險,不知道什麼時候災難就會降臨到頭頂。
他上輩子用了二十多年建立起來的安全感已經在這剛剛穿越來的這半個月裡消磨殆儘了。
現在更是在家裡遇到了這種事項,頓時有了一種奪門而逃的衝動。
可,在不確定那是什麼的情況下,他也不能發作。
況且也不知道它到底是什麼時候出現在陽台上的。
如果沒有開天眼,他或許根本察覺不到有什麼潛藏在了家裡了。
白榆暗暗咬牙:“我太大意了。”
他不清楚自己剛剛自言自語的話被聽到了多少。
英靈編年史和保底法則是他的最大秘密,決不能被其他人知道——說到底,他信不過這個世界的其他人,在擁有足夠的自保能力之前,他不會對任何人說。
國家尚有安全焦慮問題,更遑論他這個運勢不佳的保底人。
白榆決定還是弄個清楚,便順手抄起手邊的一把木劍……這是蘇若離的鍛煉用的實木劍,實心的很重,且用桐油浸泡過,十分堅硬的質地不亞於花崗岩。
走向陽台,小心翼翼,放輕腳步聲。
他閉著眼睛,認為自己已經將行走發出的漣漪聲降至最低。
可當他即將走到陽台的時候,那玩意突然間動了——!
不好!
速度太快,白榆知道即便睜開眼睛也追不上那東西的速度,隻覺得它有一個排球大小。
靠著天眼的捕捉和直感,他猛地平舉右手,刺出無比中直的一劍。
刺劍命中了漣漪。
但是滑開了。
沒有紮實的手感,白榆睜開眼睛,隻看到了一隻仿佛玩偶娃娃模樣的四足白毛小獸停站在了木劍的尖端上。
“什麼狗東…………萌物?”
它的樣貌看上去有些像是廣東舞獅用的獅子頭,眨了眨撲閃撲閃的大眼睛,然後甩了甩如同毛球般的尾巴,直接跳下來,落在茶幾上,碰撞了各種瓶瓶罐罐後再度跳起來,跑向了玄關位置。
白榆立刻追過去,卻見到它直接跳到了門把手上,猛地一跺腳。
門開了。
它也從打開的門的縫隙中鑽了出去。
白榆衝到門口位置,然後一個閃電般的彈跳回來。
因為敞開的大門前方,佇立著一個人影,白毛小獸就趴在那人的肩膀上。
“誰!”白榆低沉發問,隨時做好切換英靈投影拚命的準備。
“深夜冒昧前來打擾……”
門外之人沒展現出任何敵意,反而是低下頭鞠了一躬,誠懇道歉。
隨著彎下腰,從衛衣裡散落出少許垂落的紅發:“本想敲門,不過看到你在休息,便一直在等,把諦聽放進去也是為了確認你有沒有醒過來,沒想到卻因此讓你受驚了,我對此十分抱歉,對不起,是我太魯莽了。”
白榆沒放下警惕心,不過也捕捉到了幾個字眼,特彆是‘諦聽’。
他說:“你是……閻羅司的人?”
“你已經和江恒見過了,應該也不需要我再解釋一遍吧?”
來人摘下了衛衣頭罩,露出一張熟悉的少女的麵龐和紅色的長發:“晚上好,我是秦雪澡……閻羅司,夜遊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