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如此,他也得賭一把,隻要能成功繳械,就有機會反敗為勝。
他要搏一搏。
於是垂下了舉起的雙手,格鬥的姿勢開始變化。
白榆判斷不出對方的路數,隻是將注意力放到了他的腿部。
他睜開眼,不再用天眼觀察,而是開啟了自身的超凡技藝……他將這一技藝命名為‘聽歌識曲’。
所看到的所聽到的是對方身上的音律,這一個步驟可以稱之為‘聽歌’,而將其複刻的步驟便是重奏或者同步,也就是‘識曲’。
很可惜,聽曲和重奏都不簡單,想要達成完美複刻是很難的,之前的一念同神很難達到。
不過隻用來觀察是綽綽有餘。
僅僅是一看,白榆便立刻判斷出,周有義打算使用的是舍身技。
他著急著分出勝負。
隻要拖延一下就行。
白榆這麼想著,但又掐斷了這個想法,而是歸刀入鞘,微微退後幾步,拉開足夠長的距離,擺出要正麵迎戰的姿態。
雙方都有了在一招之內結束的念頭,不想繼續拖下去的想法不謀而合。
周有義深深呼吸一口氣,調用全部的真氣在雙手雙腳上,他做好了打算,衝進去,近身,之後不顧一切的使用震腳,這裡的公路已經相當鬆軟,這一腳踩下去足夠破壞對方的立足平衡,之後撲上去近身纏鬥奪刀,哪怕會吃上一刀,就賭這一刀不會命中要害。
設想已經完成,他微微彎下腰,全身肌肉繃緊,巨大的力量開始蓄積,整個人宛若一個壓縮起來的彈簧。
之後也如同他所想的一樣,衝進去貼身,震腳破壞平衡。
他等著對方出刀的那一刻,目標就是他的手腕。
可是白榆遲遲沒有拔刀,錯過了最佳的時機,到了已經無法拔刀的距離。
……他猶豫了?
……好機會!
周有義容不得更多思索,一心隻想奪刀。
這時,卻見到白榆抬起頭將手裡的刀直接丟了過來。
周有義的CPU當即就燒了……他的目標是奪刀,而對方就這麼丟了刀?
這種搶先預判喂飯的操作令他的進攻意圖出現了不協調,思考追趕不上速度。
下一步該怎麼進攻?
目標是手腕,腳踝,還是臉部?
他考慮的飛快,但快不過自己的身體,甚至沒接住刀,思考的矛盾讓他身體無法協調好。
被刀鞘砸在了鼻子上,下意識眨了一下眼睛。
這一次眨眼讓他徹底喪失了進攻的機會。
一隻手掌按住了他的肩膀,輕輕往下一壓就讓他失去了平衡,身體直接前傾。
緊隨而來的是一記凶狠的膝撞,他前傾的動能加上下壓的力道,使得這一個膝撞格外沉重。
衝撞的力道透過下巴直達天靈蓋,衝擊力讓他的腦漿都翻了個底掉。
一連串的動作看上去就像是周有義自己衝上去接了這次膝撞一樣。
這自然不是他的本意,而是被提前預判了。
光頭壯漢倒在了地上,昏死了過去,強烈的腦震蕩或許也伴隨著腦乾損傷,即便是超凡者,短時間內也絕無可能醒來。
白榆正要轉身,忽然感到了腳踝傳來拉扯感。
他的七竅流血,但還是張開口想要發出聲音。
白榆彎腰撿起了名刀快雨,將一個破片手雷拔掉了保險栓,放在了他身邊。
“本想放你一馬,但……”
他麵無表情的說:“求仁得仁,你自找的。”
爆炸聲從背後傳來。
火光點亮,人體在爆炸聲中淹沒,四周濺出去許多血肉碎片,塗抹在地上,分外淒涼慘烈。
白榆收起了刀,收起了槍,就這麼手無寸鐵的走向了沉默的豪車。
車門緊閉著,車窗也抬起,半透明的黑色車窗裡依稀可見一個肥胖的人形輪廓。
他伸出手拍了拍車門,敲了敲車窗,語氣輕鬆的打了個招呼。
“嘿,莊先生。”
“菜市口到了。”
“伱,該下車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