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門被撞破了。
雨宮真晝在第一次碰撞的時候就被南氏輝撞出了窗戶。
南氏輝緩緩脫下身上的和服,露出一身相當健壯的腱子肉,從一旁的牆壁上取下了家傳寶刀火車切廣光。
他在門口停頓了一下:“讓你見笑了,風間老弟,真是一件家醜。”
“哈哈哈,哪裡哪裡。”風間河哈哈大笑:“我倒是越發欣賞這兒媳婦了,請務必讓她答應嫁給犬子!”
五十歲的老練國會議員一眼就看出了雨宮真晝的潛能……之前他是將雨宮真晝當棋子來看,現在則不這麼想了。
如果真的嫁過來,他一定會儘全力培養雨宮真晝,畢竟對方看上去已經和南家完全決裂了。
這時候伸手,她想必是不會拒絕的。
風間河不認為雨宮真晝是南氏輝的對手,雙方戰力差距和經驗差距都很大。
彆看南氏輝是個老頭,可年輕時的全盛期也是三階,隻是在邊境開發的過程中,和影世界鬼神交鋒落敗了,否則他原本有生之年有望四階,那才是真的能帶領南家再一次偉大。
可惜了淪落到了這一步,不得不變賣孫女來與虎謀皮。
風間河揚起唇角,隻覺得今天不算白來一趟,光是這場熱鬨就值得喝上好幾杯,於是也把兒子叫過來倒酒,晃著酒杯眯起眼睛看熱鬨。
此時的中庭,雨宮真晝正式和南氏輝對上了。
後者握著野太刀,拖動著刀柄,厚實的刀鞘中刀刃抽出,鮮紅色的刀身散發著烈火般的紅光。
南氏輝冷冷的凝視著雨宮真晝:“真以為你練了幾年刀,就能贏得了老夫?在我當斬鬼人的時候,你還不知道在哪呢!”
刀刃上直接燃起了熾烈的火光:“伱對真正的力量一無所知,毛都沒長齊還想飛出去,白日做夢!”
雨宮真晝雙手握刀,火光照亮了她的麵頰,她站直了身體,保持穩定的呼吸。
白榆站在真晝一旁:“這老家夥還真不像是普通的二階……壓迫感挺強,嗯,三十級,幾乎是二階裡最強的那一檔了,你打得過?”
雨宮真晝否認道:“大概,打是打不過的。”
她又咬牙說:“但是打不過,也要打啊,頭破血流,也要打啊!”
白榆平淡道:“那就好好集中精神力……放心,我會有辦法讓你贏的。”
聽到了這句話,雨宮真晝前所未有的安心了下來,所有不安就那麼飛走了遠離了。
真是奇怪啊。
她居然會這麼信任一個未曾謀麵的陌生人,甚至比自己的親生父親更加信賴。
是因為對方在她墮入黑暗時抓住了她的手腕,還是因為在她最需要的時候,他總是會及時出現?
“嗯……”
她輕輕發出鼻音:“請好好見證,我的命運……先生!”
故意留下一句不是很清晰的斷句,麵對南氏輝的強迫壓力,她居然是發起了先一步的衝鋒,足尖猛地踏地,鋪著鵝卵石的地麵直接龜裂凹陷下去,她以極快的速度斬出一刀,身形如同在地麵上旋轉飄移,和服飄動著,就仿佛東方女俠的裙擺。
這一劍命中了南氏輝的刀身,後者防禦住了這一刀,硬是一動沒動,仿佛這一刀是砍在了岩山上。
“未熟もの!”(不成器的東西!)
南氏輝舉起火車切廣光,野太刀高舉過頭,雙手握住刀柄,直接斬落,瞬間焚燒的火光衝天而起,劈落在地上,中庭超過五分之一的地麵立刻燒成一片焦黑色,熾烈的火焰點燃了雨宮真晝的衣角。
她已經用直覺和天眼第一時間展開回避,但攻擊範圍實在太大了。
發力太猛,差點扭到腳踝。
連續數次之後,她的頭發都被點燃了,燃燒的青絲令她的麵頰都微微焦黑。
這樣下去不行。
雨宮真晝咬住一絲頭發,旋轉踏步,選擇了從下位發動進攻,目標是南氏輝的雙腿。
但這也太過於魯莽,安全不占優勢的情況下,她這樣衝過去肯定是要被砍上一刀的。
可就在電光火石間,雨宮真晝猛地懸停在原地,左腿踩踏在地上,從平砍的姿勢變成一次往上的突刺,劍光如同龍牙般突起,直指南氏輝的下巴。
後者靈活的完全不像一個老人,後仰傾斜身體避開者這次突刺的同時,一個高抬腿正中雨宮真晝的側腰,她被踢出去,撞上了中庭的石頭燈柱。
“沒事吧?”
“內臟受傷了一些……”雨宮真晝捂著小腹,嘴角溢血。
“這老東西是完全不留手啊。”
“因為他也意識到了我完全是衝著殺人去的吧。”雨宮真晝毫不意外的說。
白榆一時無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