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遙夕瞪大眼睛:“你還會作曲?”
白榆噎住:“……你不會對這個也感興趣吧?”
“沒有。”慕遙夕搖頭。
“但是我感興趣!”陶如酥一下子撲上來,扯住他的袖子:“你說的是什麼水龍吟?我沒聽過這首歌啊。”
“你們都給我放手吔!”
鬨騰了一會兒,白榆隻能把《竹石》丟了出來,給陶如酥補了一首。
至於水龍吟,五音不全,那是根本唱不了一點點。
……
“您今晚上就要走了?”
“去見幾個老朋友,然後就回了。”白破天負手道:“我還要去一趟帝都看看兒媳呢。”
“他們會讓?”
“他們可沒這個膽量。”白破天擺了擺手:“不用擔心爺爺的事,你啊,千萬要把書信收好,半年後,爺爺等你來羅馬。”
他既然回來了,總要去露個麵。
這世道可以忘了白破天,但不能忘了白破天還活著。
老人足尖一踏,便原地飄起,如同騰雲駕霧般飄然而走。
負手輕吟著。
“落紅不是無情物,化作春泥更護花……”
“玉京,有超凡入聖之姿啊。”
這可不是常人所能說的話,也不是常人所有的感悟和心境。
為何血脈都被廢除後,白榆還能走到這一步,唯一的解釋就是白榆得道。
傳聞釋迦摩尼在菩提樹下一朝開悟,儘得佛法精髓,開創佛國淨土。
那麼,白榆很有可能也和那些讀書成聖的讀書人一樣,都曾經一瞬間觸碰過某個境界。
悟道。
這種事放眼數百年幾乎不曾有過,但曆史上一朝得道者並不在少數。
白破天並非是悟道者,但情況也差不多,他的書法一道也是蹉跎前半生,卻大器晚成。
白榆年紀輕輕就有這等成就,若不是開悟,實在無法解釋。
白破天來了這一趟隻覺得更加心安,同樣更是豁達。
“北冥家,遇到我這麼個驚才絕豔的孫兒,算你們氣運到頭了。”
他直奔蓬萊中樞而去。
今個顧著長輩風度,喝酒沒喝過癮,趁著心情舒暢,去找那武老頭拚酒去!
還要順帶給對方展示一下‘你怎麼知道我孫子連作五首絕妙好詩詞’的凡爾賽功底。
不枉老夫去凡爾賽宮廷住了幾晚上進修過!
……
“真走了?”
“真走了。”
“那就好。”白榆鬆了口氣,拍了拍胸口:“我真怕他把我直接扛著就跑,到時候你們加起來也攔不住。”
“白爺爺可不敢,他天不怕地不怕,就怕你恨他。”蘇若離有些好笑,也有些感傷:“十凶之一,在你麵前卻像個局促不安的老人。”
白榆搖頭:“我不怪他。”
“我知道,但他不知道。”蘇若離輕聲說:“他最怕從你眼裡看到一絲埋怨或者恨意,哪怕隻有一瞬間,對方也不會看錯的。”
白榆若有所思:“我是不是該強勢一些,好讓他把這封書信給撤了?”
蘇若離莞爾:“你是在照顧我的心情?”
白榆默然。
“我看你是挺想去的。”蘇若離又不傻,看得出來。
“當然想去看看,畢竟是羅馬的皇家學院。”白榆頓了頓:“若是去了那邊也不用相親就好了。”
蘇若離傲嬌的一跺腳:“愛去你就去!”
旋即噗嗤一笑:“哈哈,我果然裝的不像。”
白榆:“你不生氣?”
“生氣,還有點惱火,但我想通了……就和白爺爺說的一樣,我們太弱了,所以無法決定自己的事。”
蘇若離輕輕抱著少年的臂彎:“還有半年時間,也不是立刻分彆,也不是一輩子不見,我們還有很多時間。”
白榆忽然生出一種衝動——如果直接扯證,那是不是去了那邊就不用相親了?
但他收回了這種衝動,因為法定結婚年齡是二十三歲。
月光下,美人如玉。
蘇若離忽然貼近耳畔,嗬氣如蘭的問:“你現在是不是可以告訴我,你還有幾首詩沒念出來?”
白榆扭過頭,表情痛苦麵具:“……”
“誰讓你隻送了我一首那麼普通的。”
“你不是很喜歡麼?”
“喜歡啊,但是這還不夠,我不知道你會作詩,你居然瞞著我這麼久。”蘇若離輕輕的咬了一下他的脖子表示不滿:“都念給我聽,一首不準少,不然我真的要生氣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