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欲戴其冠,必承其重。”
北冥闕說:“我沒有那麼多時間了,即便鋌而走險也必須一試。”
“你是要拚命麼?”
“難道我現在不是在拚命麼?”北冥闕反問。
任南北默然。
北冥闕盯著已經顫抖的魚線和湖麵,仍然沒有提竿的動作:“我注定活不過二十七歲,唯有在二十七之前入聖才有活路。”
任南北也看著波瀾起伏的湖麵:“你以前可不會這麼焦躁,是因為凰棲霞的出現,還是因為……他?”
北冥闕不語。
任南北說:“果然,比起早已在雲端之上的凰棲霞,你更怕的是後來者……沒人想成為前浪,特彆是你們的關係如此特殊。”
他提起魚竿再甩出去:“好一場移花接木啊。”
北冥闕道:“我不是前浪,也不是贗品。”
任南北說:“但你在焦急,可你當時才幾歲,哪裡會懂這個,這也不是你的責任。”
“和責任無關。”北冥闕始終不提竿:“因為我不能輸。”
任南北頓了頓,撓頭說:“我懂了……人活一口氣而已。”
北冥闕破天荒的麵癱臉上浮現一絲古怪:“你懂?”
任南北笑了:“好吧,我不懂,都是瞎說說……”
北冥闕說:“替我護道。”
任南北拒絕:“我不喜歡麻煩。”
北冥闕說:“除了我,沒有誰更適合讓你做護道人。”
任南北摸著下巴若有所思:“護道人是要看護你得道為止,距離你二十七還有三年。”
“不需要三年。”
北冥闕冷笑:“我又豈會慢慢等死?”
“我知道你留在蓬萊無所事事是因為聖道禁令!”
“可你不覺得,比起留在這種地方繼續釣魚蹉跎時光,還不如來當我的護道人!”
“守著這道禁令的結果就是在角落裡發黴發臭,五十年那麼久,你真的等得起麼?”
“助我踏入五階,你就能獲得一位超凡入聖的盟友!”
“到時候,我自然會助你打破聖道禁錮……以你的資質,一年內必定封聖!”
“合則兩利,還有什麼好考慮的!”
任南北握著拳頭,望著波瀾起伏的湖麵,語氣淡然而沉重的說:“選擇我做護道人,背後風險不可估量,卷入聖道之爭裡,很容易死無葬身之地的。”
北冥闕隻是問:“你敢接還是不敢接?”
任南北失笑:“看來,我才是上鉤的那條魚啊。”
北冥闕看著因為禁令而蹉跎了一年半之久的驕陽,他試圖讓對方重燃烈火,這毫無疑問是一場豪賭。
但生來就在賭局之中的北冥闕也根本不介意多在自己身上押注一份。
背後已是懸崖峭壁,他根本沒有退路可走。
任南北說:“提竿吧。”
北冥闕抬起手,魚竿抖動,一條大魚破水而出,落在了魚缸裡,濺起少許漣漪。
“走吧。”任南北丟下魚竿,作勢欲捶北冥闕的胸口:“請你吃燒魚。”
北冥闕避開了這一拳,收起釣竿。
他側過身:“現在?”
任南北笑道:“宜早不宜遲,眼前太多雜草,我已等候不及。”
手裡的魚竿不知何時已經消失不見,取而代之的是一把大刀。
刀名斬草。
任南北輕輕一揮衣袖,斬草刀破開湖麵,無數文字憑空出現,搭建出一條橋梁,文字上流淌著雷霆光芒,每道皆閃爍震懾人心的力量。
驕陽執律任南北,被賜予大夏名刀斬草,兼修兵法二家,執掌律法雷霆。
殺惡人無數,斬寇如斬草。
兩年前,欲裁武聖千年世家,天庭訴訟失敗後被下達聖道禁令,五十年內不可入聖。
縱然執律失敗,他仍然是大夏三位驕陽之一。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