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確是‘偷’來的半日閒暇。
他閉上眼睛,換了個舒服的姿勢躺在了床上,閉上眼睛,有陽光透過天窗照進來,感覺自己就像是躺在陽台上的慵懶貓兒般打了個哈欠,回到了帶薪拉屎的上班時間,每天中午都有機會睡這麼一覺。
假期時候更是如此,一覺睡醒自然醒,不是神仙,勝似神仙。
“zzz……”
些許的呼吸聲和輕微的鼾聲響起。
龍劍泉回過頭,錯愕的望著隔壁床鋪……誒不是,你怎麼還真睡著了?
在這種情況下!在這個年紀,你怎麼睡得著覺的?
龍劍泉自己說說而已,他還在暗暗分析著之後怎麼辦,結果白榆直接遁入夢境去找周公,這讓他又好氣又好笑,也不知道對方神經是怎麼長的。
不過這樣年紀輕輕就知天命的性格,的確讓人羨慕。
不是誰都能在這種神經緊繃的條件下睡著的,自己就完全做不到。
歎了口氣,龍劍泉繼續開始回憶。
……
“醒醒,快醒醒!”
“再不醒我就要傷害你了!”
“你抽卡必保底,你副本零掉落!”
一陣搖晃和碎碎念中,龍劍泉忽然的驚醒過來。
他睜開眼睛,坐起身後,目光對上了白榆:“你,我……”
“你什麼我?”
“我睡著了?”
“那是,睡得老香了。”白榆平鋪直敘道:“口水都流出來了。”
龍劍泉抹了一把嘴角,的確有些許濕潤,他根本不清楚自己什麼時候睡著的。
旋即很快意識到,並不是口水,而是鹹鹹的味道……是眼淚。
他擦了擦眼角……自己流淚了,可為什麼?
白榆說:“我不清楚你是夢到了什麼,但現在已經天黑了,我們必須……”
他剛剛說完,忽然間一陣劇烈的轟鳴伴隨著強烈的震動聲傳遍四周。
即便是拘留所內也迎來了一次震蕩,上方的天窗玻璃開裂,固定在水泥中的鋼鐵柵欄也開始扭曲變形,一道刺眼的裂縫浮現在牆壁上。
龍劍泉預感到了什麼,兩人抬起頭,隻看到一抹流光劃破天空,交手的餘波震蕩了大半個龍之鄉。
扭曲的柵欄已經無人看守,他一腳將牢門踢開,兩人一前一後的衝出拘留所,看到的是正在燃燒著的龍之鄉。
天空上,有兩個四階正在交鋒。
“鎮十方,你可真是好算計!我說海中為何會有獸王前來,果然都是你在暗中設的局!”
“白破天,你不是龍之鄉的人,我們井水不犯河水!你取你的青龍爪,我拿我的龍皇骨!”
“好一個‘你的’‘我的’……強取豪奪也說的這般好聽,可惜這不符合我白破天的道!”
“我話已說儘,你執意如此,那我們便不死不休了!擋我者,死!!”
兩名四階已經開始動手,整個龍之鄉在一代宗師的力量下搖搖欲墜。
白榆扶著晃動不止的牆壁,皺眉道:“怎麼就一個,龍族其他人去哪了?”
龍劍泉言簡意賅:“是海獸潮。”
“鎮十方引了海獸去攻擊海底龍鄉?”白榆恍然:“調虎離山。”
“這一戰還是不可避免。”龍劍泉甩袖道:“看來我們還是沒能改變曆史。”
白榆頓了頓後說:“這裡恐怕並不是曆史。”
“什麼意思?”
“之後再說。”白榆快速道:“我們現在應該先去一處地方。”
“哪裡?”
“祠堂!”
龍之鄉的祠堂,也是二十年前的事件爆發之處。
龍皇的遺骨就沉睡在這裡,而青龍爪等物品也是供奉於此。
隻不過它此時已經被戰鬥的餘波給破壞的麵目全非,大片的牆壁倒塌,祠堂的主體也已經破了一個大洞,看上去像是一間風雨飄搖的破廟般搖搖欲墜。
一道人影跪在這裡,是穿著一襲嫁衣的敖沐雪。
對她來說,不久前還是金風玉露一相逢的大婚之日。
大喜變大悲。
令人不勝唏噓。
可白榆要找的並不是她。
繞過失魂落魄的敖沐雪,白榆徑直的踏入祠堂深處,原本放置於此的長命燈或是先祖牌位都被破壞的七零八落,一道巨大傷疤般的窗口直通祠堂最深處。
即龍族屍體長眠的墳墓。
但在這座墳墓中,最為顯眼的卻並非是那塊通體宛若青玉的龍皇骨骼,而是一名枯骨般坐於墳塋之間的老者。
“他是?”龍劍泉確認自己對這名老人未曾謀麵過。
“我們是被他留住了……這裡是他的夢境。”
白榆說:“他是龍族的守墓人,也是龍之鄉的太上長老,不過他的名字你應該更熟悉。”
“他叫龍不平。”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