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對方沒有進入鬼蜮,否則一旦知道自己就是二十年前嘲弄過他的人,現在絕對會把自己撕了。
他抱拳道:“敢問霸者閣下來這裡,意欲何為?”
“不卑不亢,很不錯。”霸者眯起眼睛:“若是早些個十年,你現在已經折在我這種不太愛惜後輩的人手裡了。”
白榆眼皮猛地一跳。
“你敢傷他!”陶如酥往前一步護住他:“我便跟你不死不休!”
突如其來的宣言,讓黑煞弓使愣住,也讓白榆愣住。
黑煞弓使心想這姑娘到底幾條命啊,敢這麼說話的?
白榆拉住陶如酥的手腕:你這憨憨聽不出來他是在敲打我,沒有動殺意?這頭頂都沒亮紅字呢!
他不是不能理解陶如酥對霸者的敵意,但他不該表現的太露骨。
陶如酥的怒斥並未讓霸者流露出殺意,他反而是滿意的笑了幾聲:“不錯,很好,是我的女兒。”
黑煞弓使此時恍然察覺到,這特麼還是個家庭倫理劇。
他才知道陶如酥是十凶的女兒。
不對……白榆也是白破天的孫子,也是十凶的後代?
黑煞弓使內心感歎這群人都什麼家庭,然後猛地發覺……不對,好像我也是跟十凶混的,啊這……那沒事了。
陶如酥完全不領情的罵道:“你有病吧!”
霸者不急不緩,他身為強者自然從容不迫:“這次走水儀式,起初就是一道對你的考驗,若是僅僅讓你血脈覺醒,倒也不必如此繁雜,我霸者的血脈和龍皇血脈不同,豈是那般容易繼承的?若不能磨去了你體內的怯懦,你所覺醒的血脈也不過是個斑駁不純的水平。”
白榆立刻問:“是你安排的?那隻鬼王?!”
霸者說:“是我。”
白榆又說:“所以我和龍劍泉沉睡……”
“是我。”
“高階魔人盯上龍之鄉……”
“也是我。”
霸者三言兩語就將事情說完。
隻是,這樣一來就能說得通了。
隨著白榆改變曆史而產生的那些瑕疵被修補了。
更讓他感到頭皮發麻的是……白榆無法確定在自己改寫曆史之前,有沒有霸者參與。
倘若霸者早就知道龍不平化身鬼王,他也利用這一點進行布局呢?
如果曆史從一開始就沒有被動搖,都在霸者的計劃之內呢?
“若是我們不能離開鬼蜮呢!”白榆有了想法便開始求證:“鬼王和高階魔人,即便陶如酥血脈蘇醒,也很有可能會死在裡麵!”
霸者負手道:“魔人會優先吞噬鬼王,等她化作始祖魔後,鬼蜮自然會消亡。”
“從來沒有這份保證。”白榆繼續說:“若是在此之前,她不能自行從鬼王的束縛中掙脫出來,那就會死。”
霸者淡然道:“你或許知道很多,白家小子,但你對我親手打造的完美血脈一無所知。”
“若是那麼容易便死去,霸者又豈能有資格被稱之為霸者?”
“雖然會進入極端危險的暴走狀態,但於她本人也並無害處。”
“若是親身經曆一場,或許會更容易體會到自己身軀裡到底藏著怎麼樣的一隻桀驁不馴的惡魔。”
白榆抓著對方談性大發的機會,大膽追問:“所以你利用龍之鄉進行布局的目的,隻是讓陶如酥的血脈覺醒?”
霸者頷首:“因為她之前的表現讓我失望的很……這是一個絕好的契機。”
“我本意是驅使她陷入暴走,直接將龍之鄉從地圖上抹去。”
說到這裡他冷笑一聲:“也算是完成了我當年的承諾。”
霸者搖了搖頭,繼續說:“但你的存在是我的意料之外的變數……”
“能聯合龍劍泉從鬼王夢境裡掙脫,突破敖沐雪的封鎖抵達龍淵,喚醒我女兒,更是未雨綢繆的聯合了黑煞弓使,殺魔人,破鬼蜮……”
一一念出後,鎮十方流露出一絲笑意:“我已經很多年沒有過這種感受了……巴不得想讓一位稀世天才折在這裡的忌憚感。”
白榆聽完後仍然不卑不亢:“多謝閣下抬愛了。”
“你的心性的確勝過太多人,若是她能有你一半的心性,我倒也不必布下這一局。”霸者轉頭看向一言不發的陶如酥:“你們聯手是預料外的事,卻給出了一份讓我更加滿意的答卷——血脈的完美覺醒,可比暴走要難太多了。”
陶如酥終於按捺不住,她恨聲道:“我不是你的考生,更不是你的玩具!”
霸者嗤笑道:“我的女兒,你太心急了,等你有本事殺了我的時候,才有資格這麼說,現在怕是不行。”
陶如酥對這名不負責的生父同樣恨到極點。
敖沐雪因愛生恨徹底瘋狂,鎮十方則是親手導致無數悲劇的罪魁禍首!
白榆拉著陶如酥的手掌,控製著她的情緒,滿臉堆笑道:“既然閣下已經完成了目的,又何必留在這裡特意嚇唬我們,不應該功成身退前去開香檳麼?我和陶如酥不會忘記您的大力栽培,將來一定天天給您上香,祝您早日登神。”
霸者舉起書指著少年,哈哈大笑:“白破天一輩子都不懂什麼是裝糊塗,而你卻是個裝糊塗的高手啊!”
白榆謙虛道:“我娘說我這一輩子最大缺點就是不會裝糊塗。”
霸者收斂笑意,緩慢道:“話就說到這兒吧,女兒……你該跟我走了。”
圖窮匕見。
鎮十方是來搶人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