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ばか……”(傻瓜)
幽幽一聲歎息在隧道前響起。
雨宮真晝望著離開的背影,曾經考慮過用武力製服南詩織將其帶走。
可若是這麼做了,她或許一輩子都不會原諒自己這個姐姐。
每個人都有自己的人生,由不得其他人去定義自己的生存方式。
或喜或悲,選擇了便要承受其結果。
詩織做出了決定,因為她已經長大了。
作為姐姐應該高興,而不是憑著自己的喜好代替她做決定。
其實雨宮真晝也知道,自己不論說什麼,都是沒有用的,她不會聽得進去。
她轉身走入隧道裡,輕輕敲了一下鐵軌,有聲音回蕩出去,緊接著隧道內亮起了明亮的車燈。
一名司機早已恭候多時,恭敬的打開了駕駛後座。
雨宮真晝和過去不同,有了白峰的財力和黑道的人力支持,交通方式自然要改一改,不可能靠著雙腿。
她坐入後座:“開車……去甲賀。”
司機回了一聲是,問也不問發動車輛,駛出隧道,沿著公路奔馳而去。
望著兩側流淌而過的風景線,真晝心中暗暗想著,命運先生那邊的情況不知道怎麼樣了。
……
時間回到兩個小時前。
就在雨宮真晝帶著南詩織前腳剛剛離開南家,一團灰霧之門開啟,白榆出現在了附近一個巷道裡。
這意味著他已經完全介入了這個時空。
其實白榆一直想要嘗試嘗試,在彼此分離的情況下,他是否還能繼續乾涉這個時空相關的事。
或者說,能被允許乾涉的事,是否存在空間上的距離限製。
於是他在原地等候了足足一個小時。
再連續被路過的小姑娘贈送了第五件禮物後,白榆總算是得到了結論。
答案是不會。
這一次的命運編織……不單單關乎雨宮真晝的命運,也和南詩織、雨宮龍二相關。
要改變這些人的命運,他必須親身乾涉,而且過去存在的限製條件也似乎不存在了,雙方間的空間距離被解鎖。
不知道是因為境界的提升,還是因為這一次命運編織的特殊性。
不論如何這都算個好消息,白榆試驗成功,意味著雙方可以分開行動。
這樣就可以同步進行兩件事,白榆留在這邊處理了威脅南家的九頭龍,同時讓雨宮真晝先一步去支援雨宮龍二。
當然,這種計劃存在相當大的風險。
萬一雨宮真晝那邊出了意外,或者白榆這邊被拖延住了太久時間,都容易讓事態產生預料外的變化。
當白榆提出這種可能性的瞬間,雨宮真晝就毫不猶豫的答應了下來,對於賭上性命這件事,她當真是一秒鐘的猶豫也無。
這無疑是一步險棋。
而且命運編織似乎也不存在所謂的容錯。
這裡就是在真實發生的曆史,稍微走錯一步就是萬劫不複。
“既然驗證已經完成,那麼……”
白榆走向巷道,從巷子的另一端走出來的時候,衣服外觀已經切換成了一套浪人外觀,披上了蓑衣,戴上鬥笠,簡單偽裝了一下外表。
下一步要去的地方自然是附近的仁王寺。
關於九頭龍浪人組織的唯一線索就在這裡。
沒什麼不去一趟的道理。
十多公裡的距離不算很遠,以白榆如今的腳程,隻需要半小時。
他放慢了一些速度,以防止被盯梢的給發現,事實證明他是多慮了。
這間仁王寺附近根本沒有人前來,據說是以前鬨鬼,隻有一些貧窮的和尚住在這兒,不過現在大概率已經死了。
直至走近至仁王寺腳下才聽到了幾個藏匿的呼吸聲,除了正門山道之外,附近的製高點也有浪人站在樹枝上盯梢,人數倒是不算多,也就寥寥幾個,而且是分散開的。
白榆打算走近偷襲一個,不過剛剛靠近,就見到那人打了個噴嚏,然後好巧不巧的回過頭來。
兩人四目相對。
白榆打算先下手為強,沒想到那盯梢的罵了一句:“怎麼才來!你去茅坑裡加餐呢!”
白榆停下動作,意識到被對方認錯了,不過也是,天色漆黑,加上都是雨衣鬥笠,難免分不清楚。
他立刻低頭不說話。
盯梢的浪人冷哼一聲。
白榆靠近後,用扶桑話問:“有什麼異常沒有?”
“能有什麼異常?”盯梢的浪人淡淡道:“也就是來了那五批人,正在佛寺內商量著呢。”
“商量什麼?”
“我怎麼知道!估計是談生意。”盯梢的不耐煩的說。
白榆了然,又說:“我肚子疼,再去一趟茅廁。”
“你……不對,你身上怎麼沒臭味。”
刀光一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