門鈴聲響起。
蘇若離站起來,跑去開門。
門外是乾飯不積極思想有問題的慕遙夕,她又準時來蹭飯了,還帶了一份禮物,順手遞給了蘇若離。
“這是?”
“給你補補身子。”慕遙夕說:“你也快成年了,會有點辛苦吧。”
蘇若離不解:“你說的是什麼?”
“你不知道麼?”慕遙夕反問,對視後她確認蘇若離不像是故意賣萌,才開口說:“先天英靈血脈成年時會經曆一次覺醒,在自己過生日那天,你的生日應該已經很近了吧?”
蘇若離頓了頓:“這我還是第一次聽說。”
“通常英靈血脈的覺醒也伴隨著記憶的複蘇,有產生人格變化的危險。”慕遙夕摸著下巴問道:“你是什麼時候?”
蘇若離說:“十二月初。”
慕遙夕說:“我是十一月,所以下個月我得請假回家一趟。”
“回京城麼?”
“對。”慕遙夕又像是隨口一問:“你們要不要一起來京城做客?”
這句提問讓蘇若離走神了一秒,她微笑著搖頭:“謝謝你的好意,下次有機會,我們會去的。”
京城,古代是天子腳下。
在如今的大夏,也同樣是旋渦中心。
政治意味著人心和利益的交錯,在幾乎不需要維持外交關係的這個世界,所有政治都是朝著內部的一把把懸刀。
四大守望學府之首的北守望就在京城。
大夏十司中超過半數的總部位於京城。
坐地觀天巡攬天下,天下第一觀星樓在京城。
十強中,明麵上就有兩位長期坐鎮京城從不離開。
那位帶著絲綢手套的大夏話事人也在京城。
京城的水,太深。
深不見底。
軍旅世家的慕家也不過是深潭中的一條遊魚。
而且,千年世家北冥家就在京城。
也就是說,木頭的生母就在京城。
但現在還不是時候,還不到撕破臉皮的時候……
蘇若離知道白榆將來必然去一趟京城,但不能是現在,也不該是現在。
“在聊什麼?”白榆端著早餐走出廚房。
“聊生日。”
“啊,生日……”白榆一下子就記起來蘇若離的生日是什麼時候,的確是近了,他笑著說:“那我得提前準備一下生日禮物了,成年的生日一生就一次。”
蘇若離笑意盈盈:“我們兩的生日也隻差半天吧。”
慕遙夕驚訝道:“這麼巧嗎?”
“是很巧,這或許就是命中注定吧。”蘇若離托著腮幫:“媽媽說過,她剛剛從生產房裡出來,阿姨就進去了,兩人就像在交班一樣,當時我們兩個小家夥被放在一個籃子裡,手就已經牽在一塊兒了。”
慕遙夕捂著心口,她感到了浪漫。
下一句話就把她從幻想裡叫醒了過來。
“然後我在半個小時內,一共被她踢了十三腳,哭個不停,這才被護士轉移到另一個籃子裡。”白榆揭穿道。
蘇若離噗嗤一聲笑出來:“來點浪漫的氣氛嘛~”
慕遙夕羨慕的說:“我也想要這樣的青梅竹馬,男的女的都行,我不挑食的。”
白榆攤手:“我不相信你在京城老家,沒有那種玩的很熟的朋友?”
“這是兩回事。”慕遙夕正色道:“有當然是有,但隨著我長大,漸漸就自然分開了。”
“為什麼?”
“大我幾歲的都參軍去了,一年後活著回來的不到三分之二,剩下的人也都跟變了人似得。”慕遙夕輕歎道:“我雖然能理解,但無法感同身受,自然而然的變成了普通的朋友,回不到小時候了。”
“節哀。”
“我才不哀傷,為國捐軀是軍人的使命,我慕家也一樣。”慕遙夕並無哀色,隻有自豪,然後話鋒一轉:“所以我才羨慕你們啊,有彼此陪伴的人生一定很美好。”
“也不總是那麼美好的。”白榆靠著椅背:“人都會麵臨失去,我們也一樣。”
蘇若離眸子裡閃過一絲緬懷的憂傷。
其實生日相近的,不隻是她和他,還有第三個人。
蘇若即,她的生日也在蘇若離的同一天。
這或許也是命運使然吧。
若即若離……若即若離啊。
餐桌上,安安靜靜的吃著飯。
慕遙夕找不到話題,便隨口問起蘇若離旁邊那隻啃著蛋殼的小蛇是什麼來頭,蘇若離簡單回了一句‘幻獸羽蛇’。
慕遙夕三秒後反應過來,當場羨慕的因式分解。
她自家有一頭碧睛水火獸,可以兩棲作戰,它的子嗣也交給了慕家的後人撫養,過去有三頭,其他兩頭隨著主人戰死後,現在也隻剩下一頭跟著慕遙夕的父親……最老的水火獸太老了,根本生不動,年輕的那隻血脈純度不夠高,生出來也達不到前代高度。
慕遙夕也知道家裡人多次想要撫育其他靈獸,但就和相親一樣……自己看上了,對方看不上;對方看上了,自己看不上。
慕遙夕知道幻獸的難得,想要摸一摸,但是蛋羹完全不給麵子,甩了個臉色,傲嬌的繼續啃蛋殼。
慕遙夕不能上手,思索再三後提議道:“我帶你們去一趟禦靈學院吧,那邊有我熟人,隻有禦靈學院才知道怎麼培養靈獸,而且學院內的靈獸得在那邊的地勤部上個牌照,不然無證溜獸,被抓到是要處以罰款的。”
“啊?還要辦證的啊。”白榆驚了。
“那不然呢?”慕遙夕鄙夷道:“你沒聽過一句話嗎?——禦獸不辦證,等於狗養狗。”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