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城機場。
其實相較於飛機上的緊迫和生死時速,在地麵機場的準備時間就要更加充足一些。
早在五十分鐘前,他們就已經得到了關於這場飛機出現事故的通知。
無線電並未受到乾擾,所以地麵有足夠多的時間將機場跑道騰空,叫來消防車輛,準備好足夠多的救援準備。
但這隻是最基礎的準備。
也都是以這架飛機能夠支撐到機場迫降為前提進行的準備。
更多的可能是飛到一半空中解體,或者失去動力直接墜落。
絕大多數遭遇了嚴重事故的飛機是根本沒有迫降的好運氣。
“空難的發生概率很低,但也死亡率也是極高,一旦發生了空難,一飛機的人幾乎不可能有幸存者……都說飛機失事的概率極低,但其實每年還是總有那麼一兩架飛機會掉下來,隻是很多人即便當時如何哀悼,過去一兩月也會迅速忘記的一乾二淨。”
“人類就是這麼的健忘。”
“後麵肯定會有人說,這場空難是一場值得緬懷的悲痛事故,實際上卻沒有多少人會真的在意一架飛機上的幾十條人命。”
機場內,一名穿著綠色運動服的青年侃侃而談,他的衣服在左右的胸口寫著‘大夏’,後麵寫著‘南北’。
在這個青年右手邊是是一名穿著白衣的青年,其麵色冷如凝冰,對於同行者的侃侃而談,不給予一句回複。
可綠衣青年還是自顧自的問:“你覺得這次事故是不是人為的?”
“北守望沒這個膽子,千年世家也一樣。”白衣青年說。
“我隻是說人為,沒說是誰。”
“不論是誰,都該知道這裡是京城,誰都得低調行事。”
“我不懂這個。”綠衣青年說。
“所以你被聖道禁錮五十年,自找的。”
“我覺得那名未曾謀麵的學弟,和我是同類人,也許他也會……”
“跟你走上同樣的路?你小看他了。”
“小看?”
“他比你有本事,至少換成你來,你未必敢在天上救人。”白衣青年評價道。
綠衣青年摸了摸下巴:“確實,成功了還好,但若是失敗了,對我的道心會是一次沉重打擊吧。”
他又咧嘴一笑:“我還覺得會跟他比較合得來,也想試一試他的器量究竟有幾分真假?希望不要是個趙括。”
“想去見就見。”白衣青年扶著膝蓋站起來:“記得彆過火,否則會有人來找你談心。”
“誰?”綠衣青年問:“凰棲霞?她不是挺大方的麼?”
“可她是女子,是女子哪有不記仇。”
“你就走了?”
“你既然決定留下來,我便沒必要停留。”
白衣青年很知趣的走遠。
與此同時,機場內再度回響起了不知第幾次的全場通報。
‘——緊急通知,暫停所有登機口檢票,重複一遍,暫停所有登機口檢票’
‘——如果有第四境的超凡者在機場內,請主動告知附近的工作人員,十分感謝’
綠衣青年聽著播報聲,按著大腿站起來,抬起手攔住一名步履匆匆走過的機場地勤:“你好。”
“呃,您好?有事嗎?抱歉,我這邊很著急……”地勤滿臉火燒眉毛的表情。
綠衣青年摘下口罩說:“我剛剛聽到了播報,能不能帶一下路?”
地勤一愣,旋即眼巴巴的說:“感謝您的熱情,不過我們現在是需要四境之上的宗師閣下幫忙。”
“我就是宗師啊。”
綠衣青年看著對方不信的表情,撓了撓頭,因為自閉了一兩年時間,所以京城都沒幾個人記得他了嗎?
任南北正想著如何自我介紹的有逼格一點,忽然瞥見一陣紅光倒映在機場頂層的玻璃上,他抬起頭看向天空一隅,心想這下沒必要找人帶路了。
機場地勤也抬起頭,頓時眼瞳劇烈的收縮。
隻看到天空東南角,有一架民用航班的飛機燃燒著熊熊火光,仿佛一顆赤色的流星劃破天穹,朝著機場墜落。
在赤色和青色的交織之下,隻能隱約看見這架飛機此時殘破的外觀和搖搖欲墜的骨架和金屬外殼,維持著飛行動力的兩座引擎都在燃燒著大火,冒出黑煙,在清澈的藍天下留下一道烏黑的殘痕,如同鉛筆劃過藍底白紙。
所有看到這一幕的人都下意識握緊手裡的東西,心臟猛地提起。
以任南北的目力能夠依稀的看到,此時在濃煙滾滾飛機的後背上,在左側機翼上,佇立著一道身影,幾乎和火光融為一體。
任南北瞠目且驚歎道:“這小子,果然比我年輕時候要瘋的多。”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