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他很好懂,也很單純?”謬天機沉吟道:“如此看來,對這位年輕人的解答,出乎意料的簡單,他最在意自己的朋友、親人、戀人,隻需要掌握住這幾點,就能輕易的捏住他的軟肋。”
感情和利益之間的均衡,任何人都是如此。
隻是白榆壓倒性的選擇了前者,而後者似乎不在他的考量範圍之內……這樣的人太過於超然,但也存在著太容易被掌控的弱點。
“不。”
屏風後,那個聲音輕聲說道:“我欣賞他,不是因為他善良的赤子之心,而是他具有守住自己這顆心的能力和意誌,這才是最為難得的。”
“道德上的高貴不多見,但也絕對不少見。”
“隻是麵對洪流仍然能守得住底線的人,卻總是少數派,人總要學會長大和妥協。”
“唯有在這等境遇下,仍然做得到披荊斬棘、見山開山,此等人物才有資格稱之為天縱奇才,不是麼?”
謬天機忽然哈哈一笑:“您這麼說,我可以信一半。”
“那另一半呢?”
“若是他有辦法在殿試裡把那數學猜想題做出來,我便認同他是真正的天縱奇才!”
謬天機露出打趣的笑容,聽說把真正的天驕逼急了什麼都做得出來?
屏風後:“可惜啊,這位小朋友並不在意虛名。”
“老夫也不在意虛名,所以,隻要他能辦得到,老夫自當送他一份大禮!”
……
“嘶!”
白榆不由得打了個寒噤,縮了縮脖子,摸了摸後頸肉:“總覺得誰在背後說我長得帥……”
他已經回到了大酒店。
時間來到九點半,此時慕遙夕成年禮的晚宴儼然已經結束,一切都風波平靜,沒有任何意外情況。
由此可見都市龍王劇本在中武以上的世界觀下,多少有點吃不開。
白榆前腳剛剛回到宴會大廳,後腳就被慕遙夕抓住了,她臉紅的像是聖誕節的紅蘋果,滿臉不高興的噴著酒氣:“你跑哪去了,你根本不在……嗝,我問你,你人呢!我生日蛋糕都切了,你居然給我玩消失!”
“我在廁所……”
“騙人,我進去了,你根本不在!”
“你進去了!”
“你到底去哪了,說實話,說實……嗝!”
白榆扶著慕遙夕肩膀:“誰給她喝這麼多酒的?”
“她看不到你人,還以為你偷偷溜走了,心情不好,就端起一瓶老白乾……”旁邊的阮青雪無奈的解釋著,做了個動作比劃了一下,很輕易就能想得出當時慕姑娘酷似林黛玉連續痛飲三碗不過崗般的豪爽。
“我隻是……”
“去乾什麼了,你說啊,你解釋我就聽,敷衍我也聽,我還不是個好哄的女人麼?”
她是真喝多了,這一番話說的讓人誤會,好似正牌女友過生日的時候控訴不在現場的男朋友,惹的附近收拾剩菜剩飯的服務員都投來微妙的眼神。
白榆硬著頭皮說:“任南北身體不舒服,我給他送回去了。”
“你跟他很熟嗎?”慕遙夕一跺腳:“他重要還是我重要!”
白榆繃不住了,忍不住說:“他宮寒了。”
“!!”幾乎喝醉的慕遙夕瞬間清醒了一半。
“他假裝的。”
“……”
“不過沒事,我把他氣成真的了。”
“?”
一波三折,即便是慕姑娘也該酒醒了,散去了身上的酒氣,她運轉了一下英靈之理,快速清理了一下酒精,緊接著哈了兩口氣,一陣惡心,果斷接過阮青雪遞來的口香糖塞進嘴裡咀嚼了兩下。
“喝酒誤事。”她裝作之前的事沒有發生過的樣子,拍了拍袖子,雙手叉腰:“早點回去守夜吧!”
她正打算回頭去招呼其他人,卻被白榆一隻手擋住了視線,蓋住了眼睛。
白榆站在她的背後,因為剛剛好高出半個頭,左手搭在肩膀,右手遮著眼睛。
“我有件事要說。”
“什麼……什麼?”慕遙夕的嗓音有些發顫,這個動作像極了從後方來的擁抱,溫暖的感觸讓她十分不適應。
“有一份生日禮物要送給你。”
白榆說著話的同時,記憶回到了半個小時前的那場談話中。
中湖小榭中,那位回答的十分輕快。
“在先天英靈的成年禮的覺醒儀式中,想要不受到前世記憶影響而讓人格產生偏移的方法。”
“辦法真的很簡單。”
“讓她保持開心,讓她感到不舍,讓她流連忘返,給她一個連前世記憶都不足以喚醒的美好幻夢。”
“對於此時此刻的眷戀,對於今生今世的執著,都會成為人格的錨定點,使得她深刻的銘記著一切,牢牢守著現有人格的大壩。”
“如果非要說的直接了當一些的話,我覺得,最好的良藥莫過於……”
“愛與恨。”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