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榆感受到的心理壓力有點大,寧可是讓刀聖過來砍他幾刀,他都能大罵兩句‘老登你給我等著’!
可麵對羅睺,有一種無處使力的感覺,連騷話都說不出來的那種壓力拉滿。
仿佛自己隻要說了騷話,不是在分對麵的心,而是在亂自己的節奏和根腳。
手持黑弓的羅睺也並未立刻便動手,他站在原地,甚至沒有踏出一步,僅僅是沉默中拉開弓弦,便有箭矢憑空凝聚。
白榆身經百戰,在短暫的詫異和胡思亂想後,終究把所有念頭一收,目光沉凝直視前方羅睺。
今日血月照鏡湖。
顯然隻能有一個人活著離開。
龍脈界中若是身亡,靈魂受創。
麵對即將到來的武試和神試,白榆的勝算隻會無比微弱。
可反過來想,這同樣是一個機遇和契機,縱然是凰棲霞也不能給予他突破的機緣,或許在羅睺身上能夠窺見……那份足以打破超凡極限桎梏的力量。
“來吧。”他低聲說,五指虛握,牢牢握住了獅心槍。
羅睺回應了這兩個字,鬆開弓弦。
箭矢貫穿月色,空氣一聲尖嘯,繼而寂滅無聲。
這一箭出招之前完全沒有半分神異,好似不過是尋常的試探招式,卻在離開羅睺十米範圍後,化作足以射穿龍王的漆黑電光。
快,實在是太快了,連掀起的氣浪,穿過的虛空都被拋在這一箭的後方。
這漆黑的流光在鬆開手的瞬間,便如同被人為點了一次快進鍵→,直指白榆眉心要害。
也就在目光捕捉到箭矢的那一刻,白榆就已經放棄了防禦的打算。
回避?
斷然不可能。
直接迎頭撞上去!
貓貓一聲尖嘯,跳上白榆肩膀,一頭白熾火光的虎影在其背後一閃而逝。
白榆硬著頭皮撞上這一箭,其結果便是他成功阻斷了被一箭爆頭的結果,靠著神秘上的防禦力,讓箭矢停留懸空的瞬間,以靈犀一指將其彈開,這才算是撐過了這一次攻擊,不過代價就是直接磨損了五分之一的防禦耐久。
僅僅隻是一箭而已。
回避是不可能了,羅睺的箭是幾乎避不開的。
能做的便是還手迎擊,或者,在他箭矢射殺自己前,先一步近身。
月隱步。
白榆在原地留下殘影,瞬間化身為三,直奔羅睺而去。
而羅睺平淡的繼續張弓,不偏不倚便輕而易舉找出了白榆的本體所在。
嗖——!
第二箭命中,耐久度3/5!
白榆並不意外,自己學會的月隱步,不過是第二重境界,而這是從凶星追隨者身上學來的,它的創始者便是羅睺自己。
用他的招式來對付羅睺,多少有些托大和不把對方放在眼裡,隻是他也沒有辦法,因為月隱步是他會用的唯一身法。
不是想用,而是不得不用,不用則敗的更快!
他吃了兩發遠程射殺,已經跨過半個湖泊,抵達了羅睺身前,此時他也沒來及拉開弓。
弓兵被近身,往往都是菜……這句話誰信誰傻。
赫拉克勒斯還是弓兵呢。
你永遠不知道弓兵近身後會亮出什麼樣的兵器,爆發出什麼樣的潛能,遠程的弓兵很危險,必須小心,而近距離的弓兵更加恐怖。
如羅睺這等站在弓兵頂點的存在,更是一個巨大的盲盒。
白榆近身後,目光盯著他的一舉一動,猜測和判斷著,下一招會是什麼?會如何轉向?
羅睺的選擇則是十分簡單。
他後退一步,拉開了幾乎微弱不可查的距離。
緊接著,繼續拉弓。
可拉弓不搭箭,意義何在?
白榆不明白,沒有箭的弓,就像是失去了鋒芒的刀劍。
近距離交鋒,能動手就彆猶豫,他果斷無比的橫起槍鋒,獅子座流星群蓄勢而發。
就在此時,羅睺指尖一動拉開少許的弓弦鬆開,黑弓震動,霹靂弦驚。
一刹那間,整個血月鏡湖好似被一把刀給徹底劈開!
白榆連同流星雨砸入湖底,仿佛漫天星河倒轉過來,他墜入的不是湖底而是銀河。
青年起身,多了一絲明悟。
原來,之前的出手真的隻是普通平A,剛剛才算是正式打了個招呼。
即便沒有箭矢的弓,就像是失去鋒芒的寶劍,但是重劍無鋒,大巧不工。
他的尋常箭矢的威力都足以追平黑煞弓使的誅魔箭,而當他開始認真的時候,又會是如何?
或許一個照麵,自己就得……
“這就是羅睺麼?”
白榆拔出插在湖底的長槍,將打濕的頭發捋至頭頂:“真是叫人興奮。”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