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蘇若即不一樣,一丁點線索都沒留下,說消失便消失了。
搞不好是直接穿越到了異世界,這能去哪裡找?
白破天找了那麼多年也沒找到,白榆也對此不抱希望。
所以母子都很聰慧的跳過了這個話題。
“娘有多少把握封聖?”
提到這裡,北冥鑰積鬱心胸十多年的鬱氣一掃而空。
“見到你之前,不到一成,現在……有三成,再給我兩年,能有四成。”
北冥鑰所說的成功概率已經不低。
超凡入聖講究的是厚積薄發,很難一鼓作氣。
她能有四成的把握,可以說已經是極高了。
“這麼著急麼?”白榆問。
“潛心砥礪多年封聖固然是最常見的一條路,但北冥闕那孩子沒多少時間了。”北冥鑰心懷愧疚道:“我希望能在他二十七歲前嘗試封聖。”
白榆笑了笑:“他心高氣傲,怕是由不得彆人來做這件事。”
北冥鑰想了想:“倒也是。”
此時一句話插進來:“若是阿鑰也封聖,那豈不是一門五聖,這可不得了咯。”
說話的是商明娥,她找準了機會插了一句話進來,笑吟吟的微笑道:“你們母子感情好,一碰麵,反而是我變成了外人了。”
白榆尷尬的一笑。
商明娥湊過來,一把摟著白榆的另一隻手:“阿鑰,當年說好的,這孩子我養了十年,也是我親兒子了,就算你回來,他還是得管我叫娘。”
北冥鑰無奈的望著好閨蜜,心情不自覺有些吃味:“那也得等若離和玉京成婚後吧。”
“提前叫也可以熟悉熟悉啊。”蘇母擠眉弄眼道:“反正也叫過了,多叫幾次,娘愛聽。”
左右兩個媽。
白榆一陣頭大。
趕忙想要轉移話題。
剛剛好,商明娥也正要和北冥鑰報個喜,便提到了蘇若即回來的這件事。
說起此事就難免要長篇大論一番。
白榆坐到了一旁,抓起橘貓一通擼。
這麼隨性的聊著天,時間飛快流逝,眨眼就到了晌午。
用完了午飯後,白榆還打算在這裡多陪一陪母親。
這次了解到了封聖大誓的內情後,他發現和北冥家之間也並無不可調和的立場。
這是站在北冥鑰的角度做的考慮。
但如果站在白家的角度來看,那又是另一回事了。
畢竟北冥家利用封聖大誓對族人進行的壓迫和控製都是實際存在的事實。
當初北冥鑰喝下的那杯毒酒,誰又能說沒有北冥家的暗中授意呢?
但這些事……
在母子相見時,就變得不再那麼重要了。
到了下午,北冥鑰卻是一改常態,將白榆送到了溫室門口,直言道:“娘就在這裡,你若想來,便可來探望,但若是久留,對你我都不是好事……有的人修行憑借一口氣,想要開口吐不平。”
“娘希望你能繼續往上走,更進一步,而不是停留在原地,既然有這份天資,有這般心性,就不該滿足於當下……娘也是害怕,繼續成為你的拖累。”
她作為母親,卻說出了父輩該說的話。
白榆實在得寵,往往不會有長輩教訓他該如何做。
北冥鑰隻好板下麵孔,一改慈母的模樣,冷冰冰的態度存著七成假三分演。
白榆無奈一笑,他若真是個少年,這麼被母親教訓倒是對的,可惜他不是。
閉上眼睛,調整好心情。
內心那少年已經不見了。
連一點存在痕跡都不再有。
像是水回到了海中。
重新睜開眼時,白榆的全身氣質已煥然一新,好似一把出鞘利劍,劍意衝霄,卓而不凡。
當世少年驕陽獨有的氣魄。
倘若說凰棲霞是首座,那麼此時的他可以說是首座之下的第一人。
也許一年後,首座也要換個人。
北冥鑰亦是明白,原來孩子當著自己的麵終究有所收斂,她的所有擔心都是多餘的。
能幾乎是靠著一己之力走到如今的高度,他又豈是浪得虛名、不懂謙卑的凡夫俗子。
白榆對母親行禮,隨後轉身離去。
望著這道背影。
北冥鑰輕聲說:“他長大了,真叫人寂寞。”
商明娥頷首說:“隻能希望孩子們能早點造幾個小號了,還是小孩子更可愛。”
“太早了吧。”
“不早了,我十九就生了若即。”
……
離開了北冥家,一路上無人阻攔。
白榆走出大門時,像是完成了一件任務。
掃清靈台雪,頓覺天地闊。
大夏事已了!
下一站……瀛洲!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