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睡袋和營帳,可以睡個好覺。
除了芙蕾德莉卡之外的兩人都是第一次體驗這種感覺,不由自主的感歎未來生活的便利性。
她們最初已經做好灰頭土臉變成鄉下村姑的打算了,沒想到衣食住行方麵的質量不降反升。
“我說……”睡不著的讓娜開始提問:“如果有機會,你們真的打算去往五百年後麼?”
“去。”芙蕾德莉卡這一次回答的很快:“我對這邊沒有什麼迷戀,這個機會絕無僅有,誰會想要錯過?”
“我也會。”安潔莉卡扭捏的扣著手指:“因為我……”
“如果是為了那個男人,我奉勸你們還是省省,免得去了也回不了頭。”讓娜淡淡道:“他那樣的人,不可能缺戀人的,搞不好已經是個身經百戰的……對了,我記得大夏人有納妾製度來著?”
兩位小同學沒人接話。
“我說話不好聽,但這就是事實。”讓娜淡淡道:“做好心理準備。”
芙蕾德莉卡翻了個身:“我本來就已經被拒絕了。”
安潔莉卡瞪大眼睛:“你不是他未婚妻麼?”
“你還信著呢?!”
“小矮子,你果然在騙我,我就知道他看不上,誰讓你這麼小。”
“肥婆除了炫耀身上的肥肉之外,你還有什麼比我強的?”
“我是安產型!”
“你!”
“夠了,為一個男人爭吵,你們是什麼塑料姐妹情?”躺在中間的讓娜坐起身:“我腦瓜子嗡嗡的,你們是小孩子麼?都給我早點睡覺,明天還要趕路呢。”
……
明月當空。
白榆坐在車頂上緩慢吐納,感知著自身力量的流轉,靈魂力讓月光都在他周身被歪曲折射,身形宛若半透明。
聽到了腳步聲,他側過頭看去:“睡不著?”
聖女站在樹蔭下,沉默的像是一座雕像。
“有個問題,我一直沒問。”
“是什麼?”
“你會把愛麗榭一起帶走麼?”
“我沒想過。”白榆摸了摸下巴:“這取決於她的想法。”
“如果你要把她一起帶走的話,那……”讓娜正想說什麼。
白榆忽然回過頭。
他的眉心陡然裂開,幾滴鮮血順著眉心流淌滴落。
“敵襲?”讓娜第一時間警惕的看向周圍。
“不是敵襲。”白榆撫摸著眉心的傷口,微微眯起眼睛:“是我在大皇子意識海裡留下的精神印記……被撕碎了。”
“本來打算留下一道後手,但這道後手被拔除了。”
“這道精神印記的作用並不具有任何侵蝕性,僅僅是記錄用,相當於插了個眼。”
“我試圖在他的夢境裡探勘有關於戈爾貢一族的信息。”
“不過,它被排掉了。”
讓娜問:“是聖徒,或者羅馬皇帝出手了?”
白榆擦去額頭的血液,緩緩道:“他最好是。”
否則這大皇子的意識海裡到底藏了什麼東西,可就不好說了。
……
滴答,滴答……
一座鮮血祭壇中。
佩姬的雙手握著匕首,跪坐在地上。
她臉色蒼白,目光低垂,嗓音虛弱,顫抖中血液不斷滴落。
“快點吧。”
“我……堅持不了多久了。”
“再快一些……”
……
一棟病院的房間內,窗戶被打開,月光冰冷的灑落。
在病床前方,站著一個瘦高的人影。
全身打著繃帶的黑騎士從昏迷中陡然睜開雙眼,他全身的繃帶燃燒起漆黑的火焰,旋即崩裂。
人形如同被操控的玩偶般扭曲著四肢,艱難站起,全身發出咯吱咯吱的怪異聲響。
緊接著緩緩走向床前的瘦高人影。
“十分抱歉,我沒能完成……”黑騎士發出沙啞的聲音。
瘦高的男子淡淡道:“進去……比起解釋,我更相信的是記憶。”
黑騎士沉默的走近,身形沒入漆黑的棺材中,棺槨閉合。
瘦高的男子眼中流淌過一陣陣的記憶,恍惚後回過神,捂著額頭,嗓音低沉:“居然是半神,真是詭異,到底是什麼來曆,難道連密教都要橫插一腳麼。”
背屍人低沉的自言自語:“時間不多了,必須儘快修複好他,也要躲避龍母的注視,該死……”
……
維也納的教堂廢墟中,悄然多了一個黑色的倩影。
來者隨意的在空曠無人的地上走動著,目光停留在了地上破裂的痕跡上。
繼而看向天空。
她伸出右手,白皙的皮膚陡然變化成尖銳的利爪,手指劃破空間,一道細微的裂痕擴散。
其間飄出了殘留在空間中的隱晦動靜,那是一種龍族的獨有言語。
“謔?居然還有這種事。”
她舔了舔嘴唇,琥珀色的眼瞳閃爍:“五百年後的我……居然是和聖物有關。”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