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嫿抓著媽媽的手捏上一捏,視作安撫,轉而道:“舅舅舅媽,玉英表妹也是我的妹妹,我做姐姐的何至於在她訂婚當天害她?那不是給人送把柄嘛!你們不如等表妹醒了好好問問;現在,表妹婆家的人應該快到了,不如好好想想怎麼招待。”
訂婚當天,女方昏迷,視作不詳。
馮家舅舅舅媽不想真得罪她,可,一時騎虎難下。
“我聽說昏迷的人直接破點涼水能醒,不如試試?”明嫿再次開口。
馮家舅媽急切問道:“能行嗎?”
“嘗試一下又不會吃虧。”
行,行吧!
馮家舅舅舅媽趕緊舀一瓢水往馮玉英房間去,不由分說地朝臉上潑;大家夥跟上去瞧熱鬨,男人們不能去,女人們是不會錯過的,不過片刻,門口站滿了人。
有人關切詢問。
“怎麼樣,醒了沒?”
“對呀,好好的日子怎麼昏過去了。”
“沒醒的話再搖兩下。”
馮家舅媽把女兒扶起來,當真激烈搖晃起來。
“嗚......”馮玉英艱難睜開眼,迷茫說道:“媽,我頭好疼啊!”
“頭疼忍著,今天是你的訂婚宴,可不興偷懶的;趕緊收拾一下,等會兒你婆家人都要來了。”見人醒了,馮家舅舅舅媽和馮玉雄夫妻二人紮紮實實籲了口氣。
馮家舅媽把所有人打發走,該回座位的回座位,該繼續幫忙的繼續幫忙。
農村壩壩宴,村裡鄰舍會有人來幫忙,一般是一戶人家出一個人;隻要有一個人去,下一次人家家裡有個喜喪事兒,得了幫忙的人家要還回去的,如此你來我往,大家才能更親熱。
“看吧,他們找不著我的。”明嫿安撫著母親,抬眸間與父親對視一眼,隻這一眼便令肖父格外安心。
在囡囡讀書的三年多,她長成了能為父母遮風擋雨的大人了。
馮玉英雙手捧著頭,茫然掃過屋內一切,她為什麼會頭疼呢?爹媽給她找了個什麼樣的人家,怎麼一覺醒來就要訂婚了?她著是怎麼了?
許許多多的疑惑浮現,馮玉英頭疼地倒吸一口涼氣,隻能躺下來期望能平息這股子疼痛。
“玉英啊!收拾好了趕緊出來,你婆家那邊的人該到了。”
“好。”馮玉英軟軟回應,忍著頭疼起身找了一圈,翻到了好些漂亮的衣服,五個好看的包包,還有一些小的金銀首飾,化妝品什麼的;她從來沒有過這些東西,莫非是爹媽買了給她當陪嫁的?
太多問題縈繞在心,馮玉英決定不想了;爹媽對她是不怎麼好,但也沒太苛待她,能在訂婚的時候給她置辦這麼豐厚的嫁妝,以後出嫁了她也會好好孝順爹媽的。
她簡單收拾了一下,頭發梳理好,換上紅色的漂亮衣服,頓覺頭也沒那麼痛了,歡歡喜喜出了房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