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長河沉吟片刻,緩言,“小師妹,住在師父家,你和你母親會很安全;若是住到外麵,你和你母親的安危,無人保證。”
“小師妹剛來京城,能知道什麼?”季瑾仔細跟她分析,“咱們師父在朝中得罪了不少人,他們忌憚師父,不朝師父下手;也不會朝我跟二師弟下手,你這個新晉的小徒弟就會成為他們的目標,知道為什麼嗎?”
明嫿點頭,“因為我家世低,背景不硬,靠山隻有你們;因此,他們也會猜測,我一個剛拜師的小孩子在你們心裡沒有地位,可有無可。為了我一個人,你們不可能朝他們發難,一旦成功還能膈應你們。”
“都對。”季瑾和崔長河對視一眼,都彼此眼中都看到了意外;很難想象她一個在小縣城長大的孩子,居然對這些東西也懂得一二,“最關鍵的是,你一旦死了,他們便認為打壓了我們的氣焰;也讓我們沒臉,為你大動乾戈不值得,不為你出頭又太窩囊,進退兩難。”
“那你們會為了我去動他們嗎?”
季瑾慎重頷首,“真有那一天,不論你出事與否,他們一個都彆想跑;師父這些年收斂了很多,若非如此,他們不敢跟師父攪叫板的。”
一個坐上首輔之位的人,怎麼可能是純粹的良善之輩?
壓不服朝臣,地位不穩。
“那就是了,所以,我怕什麼呢?”明嫿聳肩,無所謂道:“而且,兩位師兄,我會一些小小的陣法;可以在院兒中布陣,他們想傷我可沒那麼容易。”
“你還懂陣法?”季瑾詫異發問。
崔長河驚訝的張了張嘴,到嘴邊的話又咽了下去;說什麼呢?第一天認識的師兄妹,還能熟悉到能什麼都問的地步。
每個人都有屬於自己的秘密,問多了是冒犯。
明嫿咧嘴笑,抬起手,大拇指掐著下拇指指尖道:“嘿,懂一點點。”
“好家夥,可以啊!”笑眯眯地的問道:“你從哪兒學的陣法,可以跟我們說說嗎?”
“想知道呀?”
季瑾點頭,“想。”
“跟你們說一說也無妨。”在兩人期待的眼神裡,明嫿搖頭晃腦的道:“小妹無意之中得到過一本道家書籍,至於怎麼得到的,你們就彆問了;問了你們也找不到,這玩意兒也沒什麼難的,條件充足,看得懂,會利用周遭的環境,隨時隨地可布陣。”
師父他老人家可是陣法一道的巨擘,耳讀目染之下,學了些微皮毛。
季瑾眼神變得無奈,崔長河難得搖頭低笑;小丫頭怪好玩的,被耍了一圈兒,他們才發現被個小女娃給逗了。
明嫿輕咳一聲,慢條斯理的說道:“彆問那本書還在不在,問就是不在了;不過,我能背上書裡的東西,你們想看,我可以默寫一份出來,你們拿去抄錄再看。”
“那多不好意思。”季瑾心癢難耐。
“不用不好意思,就當是給你們的謝禮了;以後麻煩你們的事兒少不了,你們不能嫌我煩。”
“那肯定的,你可是我們的小師妹,嫌棄誰也不能嫌棄你。”
季瑾就差發誓保證了。
崔長河附和頷首。
明嫿笑眯眯地的說道:“那就行,陣法一道博大精深,我會的也隻是九牛一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