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的，林世叔。”明嫿打起精神應對。
“都叫一聲世叔了，到了這裡不要拘謹，該怎麼坐怎麼坐；也就是師父要求嚴格，跪坐、直接坐都是可以的。”林儒想著小姑娘年歲小，跪坐確實為難她了。
明嫿懵了一瞬，“可以直接坐嗎？”
不用客隨主便？
“自然是可以的。”林儒看了徐首輔一眼。
徐首輔垂眸道：“你世叔怎麼說就怎麼做，無妨的；在外人麵前不可失禮，在你林世叔麵前沒這麼多講究。”
此言一出，林儒眉開眼笑；這麼多年過去了，他依舊沒變。
明嫿依言盤膝而坐，不跪坐可真是太好了；膝蓋、腰和腳都少受罪。
“多謝林世叔，謝謝師傅。”
“客氣什麼。”林儒臉上的笑意，從迎出來開始就沒落下過；他揚聲朝外麵喊道：“小明，送些點心喝茶水過來，讓廚房的人多準備一些小姑娘愛吃的東西。”
“是！”名叫小明的仆人在外應聲，腳步聲響起，很快消失。
過了片刻，腳步聲再次回響，小明手端托盤送來煮茶的用具和乾淨的泉水；煮茶的小爐子放桌上，小茶壺放在上麵加上熱水煮。
而後擺上點心，小明退出了堂屋。
徐首輔端一碟軟糯的糕點放她麵前，“吃吧。”
明嫿咧嘴甜笑，“謝謝師傅，師傅真好。”
林儒嘖笑，調侃道：“收了女徒弟就是不一樣了啊！”
“姑娘家不能跟小子一樣糙養。”徐首輔說的輕描淡寫，“我家這個小徒弟，聰明是聰明，還是孩子氣重；日後入了行止書院，有勞你多教導著些。孩子小，你們書院都是男學生，你這邊是怎麼個安頓法？”
林儒道：“你真要把明嫿送來？一個姑娘家與男子們一同讀書，傳出去名聲可就沒了；即便防範的嚴格，也會有人說嘴的。”
徐首輔看向明嫿。
明嫿忙咽下嘴裡的糕點，恭恭敬敬的說道：“林世叔，我無法堵上旁人的嘴，但，佛家有一句話是這麼說的；眼中有佛，見之皆佛；眼中是汙，見之皆汙。”
“倒是個通透的好孩子。”林儒欣慰，這樣通透的姑娘，應當不會受外界影響了吧？
“她沒什麼好的，就人聰明。”徐首輔一臉的風輕雲淡。
林儒好笑搖頭，“你啊！該你得意，我怎麼就沒能收到這樣可心的徒兒呢。”
“那是你沒緣分。”他是斷然不會說，關門弟子是師父推給他的。
“明嫿，你在外求學，你家裡人放心嗎？”林儒轉頭問她。
徐首輔含笑示意她儘管說。
明嫿道：“林世叔，我父母對此十分開明，朝代變了；女子可入朝，隻要有本事，女子也能跟男子一樣爭一爭那一席之地。”
“我家不算富裕，當初我跟爹娘說想讀書，他們便想辦法將我送進了縣學；我那邊的縣學如今已經有女子書院了，雖然真正肯送女兒入學的人家不多，但已經走出了第一步，我想會有越來越多的女子跳出閨閣，踏入世人的視線。”
“好孩子。”林儒感慨道，“那你想過，日後的婚嫁問題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