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擔心你兄長？”林儒不知何時來到她身側。
明嫿嚇一跳，轉而強作鎮定搖頭，“我知道大哥可以，他在家學習很用功，在我們先仙雲縣縣學成績不錯；童生試時比我的分數還要高。”
“是嗎？”林儒來了幾分興致，問道：“這考場裡哪一位是你兄長？”
明嫿眸光一動，指著遠處坐在末尾的肖鴻康，“最邊兒上，穿藍色長袍的就是學生的大哥；名叫肖鴻康，今年十三歲，大哥人可好了，家裡奶不喜，大哥也會幫學生。”
“你奶為何不喜？”有個這麼出息的孫女，高興還來不及。
“家家有本難念的經。”學著大人歎氣，試圖蒙混過關。
而，問了一嘴沒得到直麵回答的林儒也不再問，“老人不喜就少湊上前，免得讓老人不高興。”
明嫿抬頭去看他，不知他為何會這般說；在老一輩兒人的眼裡，長輩再不是，那也是長輩，要好生伺候著的理由比比皆是。
“怎麼，覺得我是個老古董？”林儒嘖笑，“我可不是那等迂腐人，老人若是值得尊敬，敬著便是；老人若是不值得尊敬，遠離便是，常規教條隻是為普通人設立的。”
“林世叔說的對。”收回目光，對林儒的了解又多上一份；隻因方才林儒說話時，眼睛是盯著她說話的，真假瞞不過她的神識。
林儒已去盯著肖鴻康看，並未再與她交談。
肖鴻康閉著眼，努力回憶過往所學；林儒瞧著他的時候，便是氣定神閒，由此對他多了幾分好感。
考生們全部入座，考生位無一缺席；林儒領著明嫿走遠了點兒，到隔壁院子的涼亭坐下，這座院子不算大，卻是極好的休閒之地，距離食堂也近。
林儒欣賞小魚塘內來回晃悠的小魚兒，漫不經心開口，“你對你兄長很有信心？”
明嫿本在出神，驟然聽見林儒打開話題，被驚醒後忙點頭。
“我大哥在學識方麵是沒的說的，我覺得他能一舉考過秀才試，並且能得一個不錯的名次。”
“這麼大的把握？”林儒好整以暇，示意她繼續說。
明嫿笑道：“這是自然，在學生家裡，大哥比爹在讀書上有天賦；學生的父親是一名秀才，當年因家中實在貧困，這才止步秀才，若是家中錢糧豐足，必定不止的。”
“可，學生的大哥比父親資質還要好，這是在縣學裡好些先生的承認的；我父親也說過，大哥的天資比他好。”
“與你相比呢？”林儒笑眯眯的問道：“你能做到過目不忘，你兄長可能？”
明嫿搖頭，如實回答，“不會，兄長至少要讀三遍才能記得住。”
“那就是不如你了。”也是，多少人家能出個天資好的讀書人已是極好了，一人讀出來全家該換門庭；肖家出了一個肖明畫，若是再出一個肖鴻康，那肖家的風水得好到什麼程度了。
然，即便如此，肖鴻康也不錯了。
讀兩三遍能記得住，那也是天資好那一批人了。
“林世叔，您不能拿大哥跟學生比啊！學生是個例外，萬中無一的。”
“知道了，考核若是過了，帶你兄長來見我。”說完，起身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