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謝,走吧,藥材得清洗晾曬。”程明禮說完轉身先走,明儀跟在後麵。
他們抱著一捧東西剛走,程明月眼見父母在忙著卸紅薯和一種不認識的東西,忙跟上程明禮兄妹。
她可不想在爹身邊幫忙,跟著程明儀他們好歹能偷偷懶。
到了池塘邊兒,放下藥材慢條斯理的仔細清理泥土和臟汙,洗乾淨後放在草地上。
程明月走路的腳步聲帶了幾分沉重,以及心神不寧、心虛的虛浮;她一靠近程明禮兄妹便察覺到了,順著聲音回頭看去。
“你來乾什麼。”明儀沒臉色。
程明禮忙收攏洗好的藥材,防備之意溢於言表。
明儀朝他投去讚賞的眼神,哥哥是越來越上道了。
程明月抿著嘴不說話,對於明儀再次看向她時的冷漠,心裡有些後悔;她可能不該跟過來的,幫爹也好呀,希望程明儀不要打人。
“說話!”明儀蹙眉,不悅的情緒從雙眸透出。
程明月瑟縮了一下,不服氣,又不敢再罵她;想到她打人的狠勁兒,再不服氣也隻能咽下去。
“我,我是看你們過來”
“回去,大伯找你。”明儀眸光越過她落在駐地那邊的程家人身上。
程元東卸了一會兒東西抬頭就不見程明月了,扭頭正到處找。
明儀揚聲喊道:“大伯,月堂姐在這裡。”
程元東循聲看去,眉頭輕蹙,跟身邊的妻子交代一聲,大步而來。
程明月回頭一看,嚇的腿發軟;對程明儀的不喜到了厭惡的地步,之前不曾到厭惡,如今是真厭惡了。
“你怎麼這麼壞。”程明月回頭朝明儀惡狠狠瞪了一眼。
一個八歲小姑娘擁有恨意、怨氣、厭惡的眼神,明儀怎麼看怎麼不舒服;想想她第一世八歲的時候在乾什麼,在跟孤兒院的孤兒們搶吃的,單純隻想吃飽飯。
投生到混沌生存艱難,開天時失去記憶;獨立生存修煉時更是難上加難,全靠陣法和她懂得斂息才能等到師尊。
她是從底層爬上來的,從磨難中走出來的;在抱怨他人時,總會想想自己做的夠不夠好,若是夠好那就不是她的問題,若是不好那就努力做好。
一個擁有正確思維三觀的人,不可能像程明月這般。
程明月從小過著被人寵愛的日子,吃飽飯唯一做的事情便是跟村裡的孩子玩;說一句嬌生慣養不為過,就是這樣的人,養的這麼嬌氣竟是不知父母恩的。
就很難言。
“現在,滾。”懶得跟她分辨,一個沒事兒找事兒的廢物閒人罷了;不故意惹怒她,她都懶得跟她計較。
“走就走,哼,你給我等著。”
撂下狠話跑的比兔子還快。
明儀的眼角微不可見抽了抽,嘴硬脾氣慫,有種跟她硬剛呀;大伯還是太輕了,這般一想,明儀微微一笑再次喊道。
“大伯,月堂姐跟我說她想偷懶,不想幫忙;故意跟著我和哥哥到池塘邊兒來的。”
不是厭惡、憎恨、怨氣衝天麼,那就讓她好好怨個夠,恨個過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