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化為原型的初華。
他本是一隻通體雪白的貓頭鷹,整個看起來就像一團毛茸茸晶瑩瑩的雪球。可即使長得再像可愛的毛絨玩具,也無法遮掩他是隻猛禽的事實。
他有一雙強壯的爪子和堅利的喙,張開翅膀足有一米長,小小的身體充滿力量。
初華飛進了斷電的建築,裡麵光照不足,房間昏暗,困在裡麵的人本就視野受阻,剛剛被火燒又被水淹,在驚恐之下更加難以保持冷靜。
但對於擁有夜視能力的貓頭鷹來說,這都不是問題。
初華早就留意到了這緊閉的飯店大門十分蹊蹺,建築內起火,居然沒有人跑出來,從窗戶進去一看,果然有問題——大門反常地被嚴絲合縫的鎖上了,沒有人能出去。
初華在大廳空中急轉彎,凶猛地撞碎向鋼鐵澆築的大門。
黑暗中受困的人們聽到巨響,紛紛驚叫,還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再一抬頭卻看見剛剛怎樣也打不開的大門,突然門鎖處破了一個大窟窿。
人們連忙推開大門,如獲新生般逃出建築,同人一起出來的還有水,直接流向了馬路的下水道。
有逃出來的人大喊:“快報警!門是故意鎖上的,裡麵有人蓄意縱火,還有人被困在二樓!”
聽到了最新信息,初華空中打轉,重新飛回樓裡。
酒店裡麵確實沒有任何火災的可能了,救援工作由滅火轉為抗洪,初華飛向二樓前,也沿途救了一些被困的人。
好好的飯店已經變成了水上世界,成年人倒是能摸索著走出去,個子矮的小孩子就危險了,初華把看到的小孩叼起來,放在被水衝得漂起來的木桌子上,在後麵用翅膀推了一下。
酒店大門大敞四開,東海之水噴湧流出,還有一張木桌在水上漂流衝浪,桌上還趴著的小孩興奮地舉起了拳頭,“大鳥,衝鴨!”
門外的敖丙:“……?”
這是自己闖出來的禍,敖丙正要進去參與救人,卻被廣場舞大媽一把拉住了手,“小同誌,消防車馬上到了!彆仗著年輕熱血就逞強,裡麵多不安全啊!”
見這位陌生大媽神色關切,敖丙心中感動,輕輕掙開她的手,“請彆擔心,我很安全,我是龍。”
大媽聲若洪鐘道:“都是華夏子孫,誰還不是龍的傳人了咋地!姐妹們,快來一起堵住這缺心眼的孩子!彆讓他跑!”
……
飯店裡的初華飛到二樓,果然看到了更多人為縱火的痕跡。
二樓通道被擋住,初華飛過障礙物後,就看到了裡麵的情況。
餐廳裡的保安已受傷昏迷,人們將他抬到了桌子上,而客人們站在椅子上、飯桌上遠離地麵積水,神色驚恐,如同驚弓之鳥。
正常的通道被堵死後,唯一可以離開這棟建築的途徑,就是樓側的安全出口了。
隻是安全出口處無人敢走,那裡站著一個男人,他褲腰裡彆這一把刀,手裡舉著打火機,還拉著一個煤氣罐。
火苗明滅照耀著他的臉,這男人神色猙獰而瘋狂,一副已經完全失去理智的樣子。
初華想了想,翅膀扇起一小團滅火神器東海神水,直接把他的打火機稀釋了。
房間裡的火滅了,窗簾都被拉上了,外麵的天光隻能隱約透進一點。
初華借著黑暗化回人形,悄悄的出現在人群中。
他已經認出這個挾持客人的男人,就是地方新聞推送過的在逃嫌疑犯。
驟然失去了依仗的縱火犯已經喪心病狂,見打不著火,這煤氣罐的威脅也失去作用,就拔-出腰間的刀,就近抓了一個人質過來,將刀放在那人脖頸前大吼:“出來,是誰在那邊搗鬼!是不是有條子進來了!?不出來,我現在鯊了他!”
被挾持的似乎是個孩子。
他被縱火犯拎著後頸輕鬆提起,幼小的孩子身量輕,和成年人的身形根本無法相比,這樣懸殊的力量壓製,幾乎沒有辦法反製。
外麵烏雲籠罩在下雨,屋內微弱的光照愈發黯淡,初華甚至能聽到有哭聲響起,氣氛變得緊張而壓抑。
為了避免刺激到縱火犯傷害人質,初華走了出來,慢慢將雙手舉在空中,示意自己毫無威脅,“大哥彆激動,我不是警察,就是個路過的……”
被劫持的孩子緩緩抬起了頭,和初華打了個照麵。
初華:“……”
哪吒:“…………”
初華立刻放下雙手,退回原地,“對不起打擾了!大哥您請,您隨意,請繼續。”
縱火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