遊悅愁眉苦臉地換了個方向,走進一條小巷。
然而,還沒等她想好該揭什麼樣的榜,眼前倏地掠過幾道黑影,三下五除二就將她包圍,刀還落在她脖頸邊。
遊悅:“?”
她禮貌地撥了撥冰涼的刀刃:“這位道友,你認錯人了。”
明明是白天卻一身黑衣的家夥衝她大吼:“沒認錯,老子找的就是你!”
遊悅盯著他仔細看了看,又轉向他旁邊那幾個,最終搖頭:“沒見過,肯定是你認錯了。”
黑衣人大怒:“你殺了敬海居士,難道想賴賬嗎?!”
敬海居士?哦,張啟泉的道號。
遊悅說:“你們要為他報仇?”
黑衣人冷笑連連:“不是我們,你得罪的可是舵主大人!你難道不知道,敬海居士是舵主大人親舅舅的二姑奶奶的表弟的曾孫女的私生子嗎?!”
遊悅:“……”
謝謝,現在知道了。你們魔修可真愛認親戚。
她總算明白,張啟泉死前沒喊完的那句是什麼了。
“你說的是哪個舵主?”她嘗試交流。
“不該問的彆問,我勸你乖乖跟老子走,不然就等著死在這吧!”
聞言,遊悅猶豫了下:“你是金丹期嗎?”
男人猙獰一笑,惡狠狠道:“算你有眼光!”
“那好吧。”遊悅舉手投降,“我跟你走。”
《天無》其實存在一個非常大的問題——所有招式,隻有攻,沒有防。
在這裡和一個金丹、兩個築基硬碰硬,遊悅不認為自己能全身而退,不如先去會會那個所謂的“舵主”。
此外,她的儲物戒裡還有一張最珍貴的九轉天符,能保證她無論身處何地,都可成功傳送回狗兒山,大不了到時候把它用上。
隻是剛出來就要因為打不過逃回去,實在太丟人了,非必要遊悅不想用。
許是沒料到她會這麼聽話,男人愣了愣,鄙夷道:“還算你識相!”
話音剛落,他一撩披風,直接將遊悅吸了進去。
一片天旋地轉後,遊悅陷入深深的黑暗,眼前什麼也看不見,隻剩下無休止的顛簸感。
遊悅趁機打了個盹。
迷迷糊糊之間,腦中閃過當年女捕頭的話:“魔教中人,報複心極強,務必小心行事。”
原來如此。
沒人揭榜的真正原因,或許不是三百靈石太少,也不是張啟泉太難殺,而是大家都不願意得罪有組織的魔修。
真奇怪,在蔡奶奶他們口中,魔修是不成氣候的東西,為何現在會變成這樣?
遊悅半夢半醒地思考著,忽然又是一陣天旋地轉,手肘傳來刺痛,似乎是被人粗暴地扔到了地下。
她睜開眼,環境十分昏暗,撲鼻的臭味差點又讓她暈過去。
好不容易緩過來,終於看清自己身處何處。
是一個類似牢房的地方,每間以鐵柵欄分隔,地上鋪著臟亂的稻草,不時有蟲鼠出沒。
她這一間有四個人,都是麵黃肌瘦、奄奄一息的樣子,不知被關了多久。其他幾間大致如此,都沒好到哪去。
遊悅閉上眼,渾身顫抖,汗毛倒豎。
她最討厭老鼠和臭蟲子了!
這地方一刻鐘都待不下去!
這時,身後一道虛弱的聲音響起:“喂,新來的。”
遊悅扭頭,隻見一個滿臉病色的黑衣少年,正背靠牆壁和她搭話。
雖然修為不高,隻有築基中期,但相比其他昏迷的人,明顯清醒許多。
遊悅問道:“這裡是什麼地方?”
“這裡?”少年神情懨懨,“暗鴉教的分舵。舵主是個元嬰期的老頭子,多年不能人道,於是抓了一批壯漢過來,抽乾精血,研究治療的丹藥。”
遊悅好奇:“你是壯漢麼?”
少年:“……這是重點嗎?重點是我們都要死!”
遊悅默然,忽然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