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喲西,既然現在還早,我們去吃糖蘋果吧。”
一切安排妥帖,五條悟開始朝食物奮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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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跨年夜出沒的咒靈會非——常多哦。”五條悟手裡拿著糯米團子,一手還挎著幾袋零食。
大長腿漫步目的走在擁擠的集市中。
虧得他個子高,一頭白發也很顯眼,卿鳥就算是被落下了,也能尋著他高聳的腦袋找過去。
這不,才追著白毛的蹤跡跑回五條悟身邊,就聽得對方這樣一句“恐嚇”。
“小鳥如果害怕,現在立刻哭鼻子,老師還是可以讓你回高專做個膽小鬼的哦。”
卿鳥:……
激將法太老套了!
但真要那麼說的話,她倒是很想看五條悟哭鼻子的樣子……
女孩褐色的眸子小心翼翼一抬,看向男人,內心期待了一下。
可惜未能如願。
五條悟顯然不知道無下限剛剛給自己抵禦了什麼樣的攻擊。他還在滔滔不絕。
這與平日總是“忘記告訴”的五條悟不一樣,卿鳥看著他修長的背影停下腳步。
五條悟對咒力的敏感度,幾乎是立刻就發現卿鳥沒有跟上他的步伐。白毛疑惑回頭。
“五條老師今天的話格外多誒。”少女眨巴了一下無辜的大眼睛,以牙還牙道:“是因為害怕了嗎?”
……
人來人往,繁華至極的街頭,形象滿分的男人和漂亮少女打成兩個幼兒園孩子。
日漸西斜,逐漸昏暗的世界並不影響跨年的熱鬨。淺草寺裡的人流也在晚飯時間後激增。
五條悟倚著紅柱子,因為開了無下限,仔細看就像是行為藝術那般,和柱子空了一些縫隙的距離。
他拆開一粒糖果扔進口中,又丟了一粒給卿鳥。
“有需要的話,晚上還用巨型巴掌嗎?”
……
什麼巨型巴掌,那叫如來神掌!佛光普照!
卿鳥瞪了五條悟一眼,但因為糖很好吃,所以那一眼也不算太凶。
“那個不能用,會把周圍的人一起拍死吧?”既然普通人能踢到她想象的龜殼,那就一定會被攻擊到。
“拍死也沒關係哦~”
卿鳥:“哈?”
雖然是老師,但其實是反派嘛喂?
“有時候也會有拍一救百的情況發生哦。小鳥會怎麼選?”
哦,原來經典的救一個還是一百個的問題。卿鳥轉眸看著身邊人來人往,忽然被賦予可以救人的能力,感覺有點微妙。
但她沒有思考太久便有了答案。
“既然是我救,當然救我覺得重要的。至於那人有沒有普世價值,我不在意。”
救貓還是救名畫,全憑我喜歡。這是卿鳥的處事方式。
“哦?”五條悟不是第一次提出這個問題,卿鳥的答案也不是最佳的,但她敲定答案的速度是最快的。
“比起救哪個,在危難當口徘徊不定,既要又要還要才會造成更大的損失吧。”卿鳥十分認可自己的答案,用力點點頭。
“哈哈哈——”五條悟這下是真的開懷一笑。他用力拍著卿鳥的肩膀,“不虧是我的學生嘛。”
在這件事上,五條悟是讚同卿鳥的理論的。時間成本造成的損失,有時候才最無法挽回。
天色完全暗下來。無星之夜,隻有一輪虧凸月懸於空中,隱匿在厚重的雲層之後。
五條悟立於高空,俯視腳下的人類與燈火。一切咒力波動都像熱成像一樣儘收眼底。
窗雖然猜不到五條悟忽然調撥人手的原因,但還是照做了。結界師扮成普通群眾前往祈福的模樣,隨著人流在外圍盤踞。咒術師直接混在人群中,確保幾人呈五芒星的站位,將整個淺草寺囊括於守護範圍。
渡邊源一帶著他愛不釋手的咒具在指定地點駐守。他完全隱蔽在樹影之後,能看見寺廟裡熙熙攘攘的人,又不會被普通人類發現。
冬夜是寒冷的,少年戴上了媽媽新織的圍巾。他登高遠眺,瞧見一個熟悉的麵孔。
“咦?”
卿鳥在人群中感覺自己快要被擠成大餅。碰巧身邊的少年還從口袋裡掏出正在震動的手機,差點給她來了個結實的肘擊。
“莫西莫西?源一啊,哈哈哈你怎麼知道我來淺草寺了?”
“真有你的,還在拯救世界呢?”少年跟著人群亦步亦趨。“我也不知道呢,剛才在大街上準備買些糕點回去,碰到個奇怪的家夥請我吃了東西……然後就忽然想來淺草寺了。”
“吃了什麼?誒多……不記得了呢。就記得很難吃。”
在大街上被“請”吃東西,很難吃還能忘記了……這位少年簡直是神人啊。卿鳥不由側目看去。
也就是這一眼,成了她終身難忘的瞬間。
隻見少年青澀的臉龐,皮膚驟然起了無數個泡泡,隨即整張臉被什麼東西由內而外撕開,血肉模糊。
溫熱的血液很快在冷空氣中降溫,濺到了卿鳥的臉上。
……咦。
卿鳥由衷希望,時間能在這瞬間倒流。青澀的少年臉龐還是像一秒前那樣掛著笑。那個惡心的,名為咒靈的怪物,沒有從少年爆裂的腦袋中爬出來。
可是沒有用。
不論卿鳥怎麼努力想象,她都無法改變時間,也無法改變已經發生的事實。
寧靜的夜隨著少年淒慘的模樣,徹底陷入狂亂之中。
普通人看不見咒靈,以為遇到了爆炸狂魔,驚叫著逃竄。可此時水泄不通的寺廟內部,壓根連逃跑的空地都沒有。
驚慌、恐懼在新年前夕蔓延開來。負麵情緒驟然飆升的東京,成為咒靈的樂園。
渡邊源一眼睜睜看著自己的發小忽然變成一灘驚悚的汙濁,瞳孔驟縮。手機掉在地上也沒有去管,他一時間忘了早上大家說好的如果有意外要如何配合,直接握著咒具衝向了事發中心。
結界師在外圍疏散人群,可處於慌亂中的人類哪還有理智。疏散方案進行的十分不順利。
居然和那個家夥學,把咒靈塞到身體內。五條悟緊咬住後槽牙,一下消失在原地——他需要去找暴/亂的源頭。
“呐,夏油大人,為什麼是那個少年啊?”菜菜子捧著鯛魚燒坐在大樹上,兩腿悠閒地晃著。她不會質疑夏油傑的任何決定,隻是好奇。
“因為鬆島君是壞孩子呢。”
夏油傑兩手沒入寬大的袖口,笑眼彎彎。“他知道自己的發小異於普通人,表麵恭維,背後嫉恨。可憐的源一君一直被蒙在鼓裡,還偷偷祓除自他惡念中產生的咒靈。嗯……”
“在源一說漏嘴,他的妹妹也有救世才能之後,經常趁爸爸媽媽不在家虐待不過4歲的妹妹。”美美子接著夏油傑的話往下說。
“啊,夏油大人又偷偷帶美美子出去!”菜菜子賭氣偏頭。
“那是菜菜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