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南無奈,仍想心平氣和勸她,她卻突然掀開了被子,沒穿鞋,赤.裸的雙腳踩在那碎了一地的玻璃上。
腳掌被紮破,猩紅的血從腳下流出,滿地的水染成了鮮豔的血。
地上緩緩流動的血跡,像畫手用少許的水調出濃稠鮮豔的紅色,與她組成一幅破碎的畫,鮮豔、靡麗。
尖銳的玻璃刺破了腳掌,蘇甜卻不感覺到半分的痛,再疼,也比不過此刻她心尖上的疼。
她光著兩隻腳,就這地上的水,踩著滿地的碎片離開。
“甜甜!地上都是玻璃!”
她不要命地踩著破碎的玻璃而過,周南著急把她橫抱了起來,她雙腳離地,腳上的血流到腳跟,滴落在地上,混著水,盛放出血色的花。
少年強硬把她抱在懷裡,讓她走不了,她突然崩潰不已地哭著,推他,打他,罵他,“你給我滾,彆碰我!”
少女哭鬨不止,崩潰地叫著他滾,把她放在床上,她發起瘋來就要拿起手邊地東西往地上扔,稍一靠近她,她就要咬人,打人。
“彆鬨,我走,行了嗎?”
床櫃上的一籃水果被她扔在了地上,橙子和蘋果悉數往周南身上砸,他側了側身,躲開了,水果砸了滿地,四處亂滾。
周南勉強抓著她的雙手把她按在床上,眼睛看著她,有話要說,她卻撇過頭去,哭著,指著門外,冷冷地擠出一句,“滾!”
“現在滾。”周南站了起來,有些煩躁,還是聽話轉身離開。
大約是怕她做出什麼瘋狂的舉動,他時而回頭看她,她卻隻是躺在床上,背對著他哭著,肩膀輕微地抽動著。
周南走到門口,房門即將關閉時,她突然把枕頭往門口一扔,恨恨地罵他,哭得撕心裂肺,“你走!你走!有本事再也彆管我。”
房門輕輕關上,房內的女孩哭鬨不止,周南頭疼不已,他不放心,把經過的護士叫來,讓她幫蘇甜處理傷口。
護士端著工具出來時,托盤上都是斑駁的血跡,上麵是少許細微的玻璃碎片,染滿了新鮮的血,是護士替她從傷口上挑出來。
玻璃碎了滿地,紮破了女孩嬌嫩的腳掌,護士是給她挑了半天才把傷口處理乾淨的。
護士出來,周南著急上前問她,“護士,她怎麼樣了?傷得嚴重嗎?”
“皮肉傷,近幾天不要亂走、不要碰水。”
*
蘇甜受了傷,身體不好,腳也走不了路,她不想看見周南,見了他總是情緒不穩定,隻是不再哭了。
卻總是不願意吃東西,仿佛要絕食。
周南什麼都認得,唯獨見不得她發脾氣不吃飯。
他忍了忍,想訓她,怕惹怒她,隻好溫和地和她講道理,哄著她,“甜甜,吃幾口,會餓壞的。”
蘇甜卻不理他,把他當成了空氣,拉著被子,躺在裡麵,閉著眼睛,肚子餓,半點都不吃,想把自己餓死。
她半天不理人,周南把她從被窩裡拽出來,“能不能彆鬨了?”他話裡有了怒氣,卻還是強忍著,訓她,“能不能把自己身體當回事?”
蘇甜睜開了眼,她拿起桌上不曾合上的水果刀,抵在自己的脖子上,冷冰冰地看著他,“給我滾,不滾我馬上死給你看。”
她不是開玩笑,下手根本沒個輕重,那鋒利的刀刃壓在脖子上,馬上拉出了一條鮮紅的血線。
那把刀仿佛放的是他的血,周南臉上唰得沒了血色,他喉嚨哽了哽,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