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你都說這裡林木更幽深,為何還要走這邊?”吳文不解。
吳才掃了他一眼:“顧朝朝最是詭計多端,又了解這個秘境,她所選的地點,必然是最安全的。”
吳文恍然,正要再問彆的,一直沒說話的鄭清清突然身形一晃,直接摔在了地上。
吳文見狀嚇了一跳,連忙將她扶起來:“怎麼了?”
“我……難受。”鄭清清臉上一點血色都沒有,說話也極為艱難。
吳文正要繼續關心,就聽到吳才不耐煩道:“方才就不讓你跟來,你偏要過來又怪誰?趁現在還沒走遠,自己回去吧。”
鄭清清抿了抿唇,怯怯地答應了。
吳文倒想陪著她回去,可對上吳才的視線後頓時熄了念頭,叮囑她一個人回去小心些。鄭清清楚楚可憐地看他一眼,什麼都沒說便轉身離開了。
“爹,你從前不是很喜歡清師妹嗎?怎麼近來對她這麼差?”她離開後,吳文才疑惑地問。
吳才冷笑一聲:“我從前又不知道,她心思這麼歹毒。”
說罷,他又看向吳文,“你且提防著她,切莫太過信她,否則你小師弟的下場,就是你的下場。”
“……我小師弟不是你殺的麼,跟清師妹又有什麼關係。”吳文小聲嘟囔一句,好在骨齡七十多的吳才此刻耳朵昏聵,一時也沒聽到他說什麼,否則少不了一頓臭罵。
另一邊,顧朝朝和沈暮深慢吞吞地走著,走了一會兒後,沈暮深鼓起勇氣伸手:“師尊,你牽著我。”
說完,像是怕顧朝朝拒絕,於是補充一句,“地上有太多碎石,萬一摔倒肯定要磕破皮的。”
“解釋這麼多做什麼。”顧朝朝橫了他一眼,直接牽上了他的手。
溫軟的觸感從指尖傳來,沈暮深輕咳一聲,這才忍住笑意,反握緊她的手慢慢往前走。
“師尊。”他喚了她一聲。
顧朝朝:“嗯。”
“師尊。”他又喚。
顧朝朝:“嗯。”
“師尊!”沈暮深揚唇。
顧朝朝:“……再給我廢話,就把你喂凶獸。”
沈暮深笑了,露出一排整齊的牙齒。顧朝朝看得好笑,伸手給他一捶:“當秋遊呢?”
說話間,便來到一小片僻靜處,沈暮深四下張望一番,看到遠方有果子後立刻道:“師尊,你且坐下休息,我去摘果子。”
“嗯,去吧。”顧朝朝平衡感不好,在這種林地動不動就摔倒,聞言也沒同他客氣,直接找了塊石頭坐下。
沈暮深獨自一人去了密林深處,顧朝朝隨意撿了片樹葉,一縷一縷地撕成條,正撕得認真時,耳邊傳來一點腳步聲。
“這就摘到了?”她頭也不抬地問。
沒人回答。
她頓了一下抬頭,恰好一道銀光閃過,她下意識用手臂去擋,然後便是一陣劇痛傳來。
顧朝朝疼得後背都出了一層冷汗,拚著一口氣猛地一腳踹上去,被踹的人直接倒在地上,手裡還死死攥著那把匕首。
顧朝朝捂著不斷流血的手臂,咬著牙看向瘋了一樣的鄭清清:“你想做什麼?”
“我若殺了你,他定會恨我一輩子吧。”鄭清清溫柔地笑。
顧朝朝:“……”變態。
“顧宗主彆擔心,我殺人不疼的。”她說完,又朝顧朝朝刺來。
顧朝朝咬著牙扭頭就跑,可惜她實在不擅長林地走路,跑幾步就要摔一次,鄭清清雖然還病著,卻動作極快地追了上來。
當又一次摔倒,鄭清清舉著匕首出現在她眼前,顧朝朝一陣絕望,卻還是不死心地嚷嚷:“你就算殺了我也沒用,他根本沒將你放在眼裡,頂多殺了你報仇,但報完仇萬事了,也絕不可能如你所願記你一輩子。”
“不可能,他那麼喜歡你,他肯定會恨我一輩子。”鄭清清表情有些扭曲。
顧朝朝咬牙:“他不會的。”
“他會!”
“他不會。”
“他會!”
顧朝朝:“……”雖然此刻情況危急,但她還是覺得跟鄭清清爭辯的自己好像一個智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