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沒說完,顧朝朝就拽著他的衣領吻了上來。
沈暮深一愣,回過神時已經被顧朝朝拽進了屋裡。
砰的一聲房門關上,兩人一路親一路退,退到床邊時顧朝朝直接把人按倒在床上,板著臉去脫他的褲子。
沈暮深整個人都是懵的,直到拉鏈被拉開,他才後知後覺地問一句:“姐姐,你原諒我了嗎?”
“沒有!”顧朝朝惡聲惡氣。
說完,就察覺某人僵住了,她沒好氣地抬頭,果然看到他一臉受傷。
顧朝朝拍了一下他勁瘦的腰繼而捏住他的下頜:“我不原諒你,就不能睡你了?”
沈暮深被她大膽的用詞震驚到了。
顧朝朝笑了,跨到他身上用力親了一下:“沈暮深同學,我已經三十歲了,身心健康,我談戀愛不是牽牽小手散散步就行的,你如果沒做好心理準備的話,我覺得……”
“我們……在談戀愛?”沈暮深呆滯打斷。
顧朝朝捏住他的下頜:“現在是,但如果以後有什麼事再不及時跟我說,那就分……”
分手的手還沒說出口,他就撐起身體吻了上來,動作依然生疏笨拙,卻無比撩人,房間裡很快就隻剩下一點輕微的水聲。
沈暮深平時連小電影都沒看過,在這方麵的經驗隻有幾次夢境,夢裡的一切還缺少細節。顧朝朝很快就察覺到了他的窘迫,噙著笑抓住他的手,引導著一路往下。
衣服一件一件剝落,房間裡沒開暖氣、空氣卻不斷升溫。
許久,沈暮深才猛地驚醒,抽出手在身上擦了擦:“要買套……”
“不用。”顧朝朝攔住他。
沈暮深麵露猶豫。
顧朝朝大言不慚:“我不孕不育。”
沈暮深恍然,於是又一次吻了上去。
不知不覺已經淩晨,氣溫逐漸降低,兩個人躲進了被窩1裡,滿身大汗地完成了沈暮深真正的成人禮。
顧朝朝在沈暮深這裡住了將近一個星期,雖然國內公司正值淡季,沒什麼事需要她去忙的,但她還是堅持要回去,不為彆的,隻為了好好休息——
年輕人體力真好啊!她的老腰這幾天一直搖啊搖撞呀撞的,已經快廢掉了。
沈暮深本來是要跟她一起走的,但還要留下辦轉學手續,隻能先送她離開。好在他也沒耽誤太久,半個月的時間就把所有事都弄好了。
臨回國前,他鄭重與吳暢周倉道彆。
吳暢冷哼一聲:“臭小子,你現在高興了?”
沈暮深沒加掩飾,露出一排小白牙。
吳暢氣笑了:“彆得意,我馬上也要把重心轉回國內了,你要去的那個大學,邀請我去上課,到時候你還是要來。”
沈暮深愣了愣,突然伸手抱住了他:“謝謝師父!”
“……我又不是為了你才回去的,你謝什麼謝,落葉歸根懂嗎?!”吳暢嘴上抱怨,卻還是笑嗬嗬地拍了拍他的後背。
沈暮深在國外兩年,終於踏上了回家的路。
回國之後,他還是按時上課、按時回家,偶爾做一些周倉安排的訪問,生活似乎與在國外時沒什麼不同——
但某些方麵卻還是不一樣的。
二十幾歲的男孩子有太多無處安放的精力,於是愛情就成了最好的輸出點。顧朝朝從未想過,自己三十多歲的時候會有這麼豐富的夜生活,並對‘女人三十如狼四十似虎’這一廣為流傳的言論發出質疑——
根本不是女人需求增多,純粹是那些上年紀的男人不行吧!她跟自家弟弟在一起,為什麼從來沒有過不滿的感覺?!
日子一天一天過,轉眼就到了沈暮深畢業的日子。
看到他穿上學士服時,顧朝朝一陣恍惚,怎麼也沒想到當初那個連飯都不會按時吃的小可憐,竟然會成長得這麼好。
“姐姐,我愛你。”他站在陽光下,認真地跟她說。
顧朝朝笑笑:“我也愛你。”
“我畢業了,再有兩個月,就二十二歲了。”沈暮深又補充一句。
顧朝朝感慨:“是啊,時間過得真是太快了。”
“我馬上就二十二歲了。”沈暮深又一次強調。
顧朝朝頓了頓,疑惑:“什麼意思?”
“我可以結婚了。”沈暮深認真地說。
顧朝朝無言許久,失笑:“你知道什麼是結婚嗎?小屁孩。”
沈暮深不喜歡她叫自己小屁孩,聞言不高興地抿了抿唇:“姐姐。”
“……知道啦!”顧朝朝橫他一眼。
沈暮深頓了頓:“你答應了嗎?”
“不知道。”顧朝朝吊他胃口。
沈暮深繼續追問:“你答應了嗎?”
顧朝朝:“……”
“答應了嗎?答應了沒有?姐姐……”
“答應!”顧朝朝十分惱火。
沈暮深臉頰倏然紅了,激動地拉著她校園裡瘋跑。顧朝朝嚇了一跳,哭笑不得地叫他停下,他卻什麼都不聽,滿學校瘋喊要結婚了。
他們的關係早在一年前就已經曝光,這個世界很開明,注意力不會過多放在女大男小這件事上,而是更加集中在兩個人的容貌、身份上。
大多數人都是祝福的,隻有已經破產的錢家人,為了掙一點流量費,曾站出來聲討過顧朝朝隻是為了騙沈暮深的遺產。而這件事是沈暮深親自出來回應,表明願意給顧朝朝他所有的一切,顧朝朝更是利索,直接曬出了顧氏的千億產值。
這件事之後,錢家就銷聲匿跡了。
顧朝朝回憶往昔,再看眼前飛馳的少年,突然一陣眼熱。
少年回過頭,眼底依然清澈一片,歲月和磨難沒有對他造成一絲的影響。
“姐姐,我好幸福,要是時間能停在這一刻多好。”他認真地說。
話音未落,世界一片安靜。
顧朝朝輕拭眼角,笑著抱了抱笑容定格的他:“小混蛋,烏鴉嘴,好的不靈壞的靈。”
說完,她眼底的笑意更深,“但也如你所願了……不知道是不是錯覺,我總覺著,將來還會有與你相見的日子。”
說完,她不自覺地握住自己的手腕,那裡有纏繞勾係的花紋,此刻正散著點點溫熱。
“我們總會再相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