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暮深以為,她說私下請教,隻是一時的熱度,誰知她是來真的。沈暮深起初沒有在意,可隨著她在彆人家的時間越來越長,他就有點不高興了。
“你以後能不能少去那個羊人家裡,一身羊膻味。”又被冷落一天的沈暮深黑著臉道。
顧朝朝舉起胳膊嗅了嗅:“一點味兒也沒有,你少找茬。”
“怎麼沒味道,我聞著味道很大。”沈暮深繼續嘴硬。
顧朝朝斜了他一眼,剛想說什麼突然不懷好意:“那你豈不是很高興?”
沈暮深:“?”
“羊肉味誒,不饞嗎?”顧朝朝繼續調侃。
沈暮深嘴角抽了抽,乾脆扭頭就走。
顧朝朝見狀頓時哈哈大笑。
在部落生活少說也有十來天了,這段時間她了解不少天然法則,比如獸人即便原形和山裡那些野獸是同一類,也不會把那些野獸當做同類,打獵時更不會因此手下留情,大不了分獵物時不要這類就是。
所以她剛才說的真是毫無道理,隻會氣到沈暮深而已。
學習還在繼續,顧朝朝變本加厲,開始流連各個獸人家庭,已經和所有獸人都打成了一片,好幾次連飯都不回去吃了。
“你伴侶真的不會介意嗎?”有獸人擔心。
顧朝朝擺擺手:“不會,我不回去他隻用做一個人的飯,高興還來不及。”一直到今天,她都學不來獸人的做飯方式,隻能沈暮深每天下廚。
獸人聞言頓時捂嘴笑:“朝朝,你真有福氣。”相處這麼久,他們已經知道顧朝朝的顧和朝朝能分開叫了。
顧朝朝一看就知道他們腦補了什麼,於是配合一笑。
吃飽喝足後,她回到自己家,屋裡最中央點了一小盆篝火照明,她一進屋就看到了沈暮深不高興的臉。
“吃飽了?”他問。
顧朝朝點了點頭:“吃飽了,你吃飽了沒有?”
“我沒吃。”沈暮深冷笑一聲。
顧朝朝一頓:“為什麼沒吃?”
沈暮深麵無表情地看向她,顧朝朝趕緊舉起雙手以示清白:“我可提前跟你說了不回來吃飯啊,你絕對不是因為要等我才沒吃的。”
“顧朝朝!”
顧朝朝無奈:“為什麼發脾氣啊?”
“你整天不進家,還好意思問我為什麼發脾氣?”沈暮深氣笑了,“你還記得自己有個伴侶嗎?”
顧朝朝嘴比腦子快:“誰?”
沈暮深:“……”
顧朝朝話說出口就意識到要糟,趕緊上前一步,隻是還未來得及解釋,沈暮深就已經恢複了淡漠:“沒誰,你要不提醒,我差點忘了,我們隻是假裝的而已。”
“暮深……”
“睡覺吧。”沈暮深說完,直接化為狼形在床上趴下了。
顧朝朝討好地揉揉他的毛毛:“不生氣不生氣,我就是嘴太快了,我當然知道你是我的伴侶了,你是我唯一的伴侶。”
沈暮深閉著眼睛不說話。
“我以後少出門,多陪陪你好不好?”顧朝朝又哄。
沈暮深還是不理她。
“暮深,我錯了。”顧朝朝撲到他後背上膩膩歪歪。
沈暮深繼續裝死。
任由顧朝朝怎麼說,他都一點回應都沒有,最後搞得她實在沒辦法了,歎息一聲半真半假道:“你要是實在不高興,那咱們就解除伴侶關係吧。”
此話一出,沈暮深後背的毛發果然立了起來:“我就知道你嫌棄我了!現在看到那麼多正常獸人,開始覺得我的白毛不好看了,所以想儘快離開我是吧?”
這段話簡直一氣嗬成,也不知道在心裡盤算過多少次了。
顧朝朝被他吼得腦子空白一瞬,許久才眨了眨眼睛:“我沒有。”
“我不會相信你的。”沈暮深以狼形站在床上,本就高大的身軀更是壯觀。
顧朝朝需要九十度仰頭才能和他對視,解釋幾句後感覺自己的頸椎病都快被治好了。
“那你要怎麼才會相信我?”話題繞來繞去,半天又回到了正題上。
沈暮深冷淡地看她一眼,重新趴下:“你不用再解釋,如果你想解除伴侶關係,我……”
他想說我會答應,可話到嘴邊卻怎麼也說不出,尤其是想到顧朝朝解除後,說不定會跟其他獸人再結伴侶,比如阿壯之類的,他就內心憋著一股火。
正當快被自己的腦補氣死時,床邊的顧朝朝突然親了他一下。
沈暮深愣了愣,一扭頭再次被捧住了臉,啾啾又親了兩下。
他:“……”
“沈暮深,喜歡我就直說,吃醋也該直說,這麼拐彎抹角地發泄不安,有意思嗎?”顧朝朝捧著狼臉問。
沈暮深:“……我才沒有。”
說完,悄悄把自己飛快掃動的尾巴藏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