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音未落,那個和他共用同一張臉的小姑娘便手腳並用,異常靈活地爬上了一層樓的高度,用挑釁的眼神看著他。
“嘿,這我忍不了。”梁皓天擼起了袖子,燃起熊熊的勝負欲。
幸運的是,千尋寺沒有在山頂,在梁皓天體力即將耗儘的時候,看到了隱藏在半山腰的浮雲後麵的一間寺廟。
站在寺廟門口的時候才發現,那不是雲,而是一層薄霧,且在他們到來時候越來越濃,漸漸包圍了整座寺,他們在視線完全被擋住之前走了進去。
整座寺廟不大,裡麵一片寂靜,不像有人煙的樣子。
“確定是這裡嗎?”章汐沅看向何遙,“這裡好像已經荒廢很久了。”
何遙看著簷角下已經落滿了灰的燕子窩,心中也拿不準,但他不會騙她的,出家人不打誑語。於是她又向大殿裡走去,殿中的長明燈還燃著,佛像的金身已經斑駁,而下麵長跪不起的那個身影,雙眼緊閉,麵容安詳,這相貌常常出現在她的夢中。
章汐沅見何遙突然駐足在殿中,凝望著那個人,臉上一會兒是繾綣,一會兒是釋然,心中大概了然,這就是她所說的那位高僧了,如今已經圓寂。
“他說他這輩子不能娶妻,讓我下輩子等他。”何遙跪坐在高僧身旁的另一個蒲團上,“遇見他那年,我剛剛來到這裡,那時候可沒有建造遊樂園這麼簡單的事情,那就是場大逃亡,最後隻能活一個人。所以說,你們的運氣真好,不,是我的運氣好,遇到了他。”
高僧修建了水井來平息她們的怨氣,並且委托何遙,準確的說是何遙自願留了下來,守著這座小鎮日複一日,漸漸忘記了自己從哪裡來,把自己已然當作了這裡的一員,為了守一個承諾而蹉跎了一生。
“你後悔過嗎?”
何遙換了個姿勢,抱著雙膝坐在那裡,外頭看著那個如熟睡一般的側臉:“不後悔,人的一生總要有些信仰,他的信仰在這裡,而我的信仰,是他,隻要值得,就不後悔。”
一段沒有結果的姻緣令人唏噓,章汐沅又問:“那你要跟我們一起走嗎?”這裡已經沒有你留戀的了。
何遙拒絕了:“但我可以送你們一程。”
“我們難道不是坐船回去嗎?”梁皓天問道,“你之前不是說那些客人都是坐船離開的嗎?怎麼又改口了?”
連他都聽出了前後的矛盾之處。
“之前那條水路,你們不是說行不通嗎?”何遙反問他們。
“你的意思是,不隻有一條路?”
“其實我也不確定,畢竟已經過了很多年了。”
何遙拿出一方手帕,上麵寫著一首詞:山一程,水一程,身向榆關那畔行,夜深千帳燈……
這手帕是高僧送給何遙的,何遙猜想,應該還有一條不為人知的山路。
“她沒有騙你們。”
路宸和林春江從外麵走了進來,他們兩個剛剛竟然出去察看了一圈周圍的環境。
“我們在那邊發現了一條索道,好像還能用。”
林春江伸手指著西邊的山崖。
“大哥你彆好像,這要是年久失修,我們一不小心可就要粉身碎骨了。”
梁皓天一如既往的惜命,他可以玩極限運動作死,但不能被動發生意外。
“好吧,我確定過了,可以正常使用。”路宸換了個說法。
梁皓天將信將疑地跟在他們後麵,繞過一片樹林,斷崖邊確實有一條索道,另一端在對麵山崖上一個漆黑的山洞,周圍開滿了花,和何遙頭上簪的是同一種花。
鐵索上懸掛著一根簡易的木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