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剛才漏掉了很重要的一點,為什麼靈犀裁縫鋪做出來的衣服能夠使人回春,為什麼自己額上會自動浮現花鈿,為什麼自己的樣貌在穿上嫁衣之後沒有發生逆轉的變化。
章汐沅衝到銅鏡前,自己額間的牡丹花鈿愈發濃鬱了,她伸手去擦,紋絲不動。
“呸!”她又往手中吐了點口水,向腦門擦去,還是沒有抹去半分。而章汐沅看著鏡中的自己,突然停下了手中的動作——那身嫁衣不知何時又穿在了她的身上。
章汐沅暗道不好,轉身就要奪門而逃。
“打不開!去你大爺的!”章汐沅用力推著門,可那木門好像被焊住一般,門外的大紅喜字開時融化,透過門縫向裡淌著血水一樣的東西,將整扇門封成一個牢固的整體。
章汐沅放棄了這裡,打算另辟蹊徑,來到了窗戶邊,怎料窗外的喜字也是如此。
咚!銅製的燈架在慌亂中被碰倒在地上,發出了巨大的聲響。
章汐沅又心生一計,她在倒地亂滾的蠟燭中撿了一個還沒熄滅的,放在門窗的縫隙,試圖燒化那蠟一樣的東西。那“紅蠟”發出了劈啪的聲音。
“嗯?有點效果。”章汐沅再接再厲,可直到蠟燭燃到手中,門縫也再無動靜。
章汐沅有些心急,心想為何不把動靜再鬨大一些?索性把那剩下的一點火星回手一拋,一道漂亮的拋物線,劃過床邊的帷幔。
然而,預想的事情沒有發生。
床幔隻是被熏黑了一小塊,蠟燭還未落到床頭便熄滅了,整個屋子陷入了徹底的黑暗。
章汐沅感到她的衣領在不斷收緊,好像有一雙手掐住了她的脖頸,她用手去拽,但失去了力氣,怎麼也撕不開。同時,她的精神在逐漸放空,在徹底失去意識前,她本能地躺在了床上。
眼看紙人就要進攻過來,江嘯和路宸對視一眼,將桌上的酒壺向外砸去。鐵航見狀,越過飯桌跳上了太師椅,將上麵高懸的燭台摘了下來。
與外麵的大紅燈籠不同,廳堂裡的燭台散發著暖黃色的光。鐵航一手一盞,向外麵的紙人砸了過去。
沾了酒的紙人遇到明火,瞬間染成一片火海,烈烈火風中甚至還能聽到來自地獄的哀嚎。眨眼的功夫,一具焦黑的“屍體”直直倒在梁皓天的腳背上。梁皓天嫌惡地從那“人”的手中抽出了他的白色限量版球鞋,上麵有一抹觸目驚心的黑色油漬。
“咦~真惡心。”
“快走!”
幾人趁著紙人喘息的間隙,衝了出去,借著十五的月光,狂奔而出。
一路上那些原地不動的指路小童也不見了,他們憑借記憶尋找著新房的位置,此時停在了一個分岔路前。
“之前……有這個岔路嗎?”梁皓天看著眼前的岔路,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