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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果真這樣說?”
張月華眼眸微闊,卻愈發的落寞起來。
“是。公主殿下,你說,他這樣說,不就是詛咒你倆永不得見嗎?枉費您對他……那個,一片關懷之意,當真混賬至極。”
張月華出神地看著窗外,眼神拉得好遠,隻輕輕道:“他一直以來所顧忌的就是這件事。可這些都是他以為,從來沒有問過我的想法。我若棄他鄙他,又豈還會像如今這般?”
“或許黎大哥是在意公主殿下的名聲,不想汙了您的清譽吧。”
“哼,自幼與我在泥裡打架時怎不念著我的清譽,如今倒想起這個了?他還不知道我,什麼時候將這些放在眼裡過?”
想到從前,張月華終於難得展顏。
“確實,說出這些話,果真混賬!”茅小寶看出張月華並不是真心埋怨黎沐,便故意在一旁添油加醋地道。
果然,張月華扯了下唇,微垂雙眸道:“倒也,沒那麼混賬。”
“他總是行軍打仗,不在京裡,不來陪公主您玩耍,難道不混賬?”
張月華抿抿唇,笑道:“他是我們司陵國的大將軍,正是因為每當有外敵侵擾,他總會衝鋒陷陣來保衛司陵這並不富庶的小國,才使得百姓如此敬重於他。所以,他又怎能時時陪我玩耍?”
茅小寶接著問:“那他一走幾年連個口信都不給你捎一個,難道不混賬?”
“他征戰在外,那是一顆腦袋彆在了褲腰帶上,稍有不慎,沒的可是手下將士們的生命。他心中有的是家國大義,豈能時常將這兒女情長掛在心頭?”
張月華顧盼神飛,笑得清朗,臉上也滿是驕傲之態。
“那他說什麼公主是天上皎月他是地上塵泥,這話不混賬?”
聞聽此言,張月華又噘起嘴來:“哼,這話說得著實該打。我竟不知他如此看輕自己,自輕自賤地將自己比喻成如此不堪之物。我若是皎月,他也定是皓日,強大且奪目,溫暖著身邊所有的人。”
茅小寶笑道:“公主殿下,您這不是心裡很明白嗎?為何還要這般生氣?”
她秀眉輕擰出一抹不悅,捏緊的拳頭又在床上捶了幾錘:“我、我就是氣他如今將我當作一個外人,說著客套的話,守著君臣之間的禮儀!明明、明明曾經不是這樣的!”
茅小寶就著鶯兒遞來的繡墩上坐下,托著腮歪頭靜靜看著她問:“他之前是什麼樣的?”
聽有人問起黎沐,張月華的眉頭舒展開來,眼睛奇異地亮了亮,開始滔滔不絕地講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