扶祗輕嗤一聲:“不知方才哪個剛會直立行走兩天半的肥貓來質疑我的手段!我是誰,我……”
茅小寶打斷他搶著說道:“你是英俊瀟灑風流倜儻的扶祗上神。行了行了,快給我盛一瓶,我去給瑤歌姑娘送去。”
“你如何給她送?讓她如何相信這是土地爺憐憫她,賜給她達成心願的?”
茅小寶想了想,說道:“那我就還像上次一樣,化了原形,趁她迷糊時對她說我是土地爺座下尊者,前來為她賜藥。”
扶祗菲薄的唇角微微向上,隻不過那弧度帶著滿滿的輕蔑:“你不提此事倒好,上次那金箔之事還未找你算帳!”
“我賠!”茅小寶連忙打斷他:“我賠就是。”
心裡卻想,反正之前的錢八千年也還不清,也不差再多加上些年了,所謂虱子多了不咬,債多了不愁是也。
扶祗又哼了一聲,取出一個小瓷瓶,裝滿湯藥,遞給了她。
就在這時,房門突然被推開,進來一人,嚇得眾人一跳。
那人進來後便跪伏在地上,口中不住道:“是奴婢有眼不識泰山,白日裡竟衝撞了神明,還望神仙大老爺恕罪。”
幾人仔細看去,那人卻是張月華的宮女,鶯兒。
原來她夜間在張月華房外守夜,卻見扶祗三人鬼鬼祟祟地從外回來,又往浴盆打水,又抱來黃狗試藥,起了疑心,怕他要來害張月華,便躲在門外偷看,不看不知道,一看竟撞破了幾人的秘密。
扶祗眯著眼睛,對茅小寶道:“愣著乾嘛,還不趕緊給她喂一碗湯,免得她日後胡說八道去。唉,好不容易忍著那潑婦奚落恥笑才得來這些湯藥,如今尚未掛牌出售,便糟踐了好幾碗。”
鶯兒連忙叩頭,口中卻是不停:“神仙大老爺息怒,奴婢絕對不會出去胡言亂語。奴婢如今來此,不過是鬥著膽子來求神仙大老爺大發慈悲,也賜我一瓶這湯藥吧!小寶,我知你也不是凡人,求你一起幫我求求這神仙大老爺賞我些吧!”
茅小寶剛要跟扶祗求情,卻見他嘴角抽了幾抽,刻薄的言語又開始噴瀉而出:“呦謔額,你們司陵人都是這般不要臉嗎?之前那個傻大個黎沐來也是腆著臉找我討要糕點,如今你又來。我、我下那陰司一趟容易嗎?我如今體弱單薄,渾身都是病,去那裡一趟需損耗多少靈力……”
“我買!”
此言一出,扶祗立馬換了副笑臉,他側目看到茅小寶斜瞪著他那滿是鄙夷的眼神,又斂了斂神色,輕咳一聲道:“我倒也不是非要賺你這錢,鶯兒姑娘,你也知道,這陰曹地府哪裡就是那隨便去得的?弄不好就是有去無回。我為了香客們的心願,不惜舍了這身子跑了一趟,你看看,我這臉又憔悴不少。若不讓銀伯買些燕窩人參之類的補補,日後又要如何再為香客們辦事?你說對不對。”
鶯兒不住點頭:“您說得對,奴婢花這銀子,心甘情願。”
“我也不訛你……二、二百兩,你可願買?”
鶯兒低頭沉思片刻,從懷中取出全部銀兩,想了想,又解下脖子上掛著的一塊玉墜,遞給扶祗道:“神仙大老爺,我隻有這些銀兩了,大概一百八十兩,這個玉墜是我入宮前母親給我戴上的,雖不值錢,倒也是塊古玉,加在一起,應有二百兩了。”
扶祗一隻手接過銀子順手就塞到了懷裡,另一隻手拿著那玉墜看了看又遞還給她:“罷罷罷,誰讓我扶祗有好生之德慈悲為懷憐憫眾生呢,這玉墜你拿回去吧。”
說著,他起身從房間角落小櫃裡翻出一個小瓷瓶,從浴盆中舀出一瓶,掂了掂,趁人不注意又偷著倒出來些,蓋好蓋子走了回來。
鶯兒伸手便要去接,扶祗卻縮回了手:“我方才忘了問,你要這孟婆湯,有何用?可是你自己想嘗嘗鹹淡,喝著玩的?若是你拿去做傷天害理之事,我可給不了你。”
鶯兒沉默片刻,垂眸答道:“我是為公主殿下求的。”
“公主殿下?”
鶯兒撐在地上的手指蜷了蜷,茫然的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