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有相似,況且你這幾百年都未見他了,記錯也是有的。”
茅小寶不滿道:“怎會記錯!這是我第二次見他,那種感覺是不會錯的!”
“第二次?你們什麼時候見過?”
茅小寶害羞地垂了垂眸:“就那次,晚上我去了太守府,想要去捉鬼來著。”
扶祗冷聲一笑道:“你果真還是去了。你那點微末道行還妄想捉鬼?簡直是在做夢。”
茅小寶翻了個白眼,不屑地道:“你道行深,卻是怕鬼。”
“我、我哪裡怕鬼!休要亂講!”
“那你怎不管太守府鬨鬼之事?”
“第一,我非是那驅鬼的道士,此事定有專門做這些事的術士登門去幫他;第二,他王昭禮未來請過我,我為何要去?第三,我……我法力儘失,如何驅的了那醃臢之物?”
“哈哈,說實話了,還是沒那本事自己害怕了。”
“哼。我倒問你,你如何便感覺他就是你那死了八百年的沒用主人的?”
“死八百年也比你有用。”茅小寶頂了他一句,又繼續道:“他神色總是那樣淡然,臉上沒有一絲浮躁之氣,似乎世上的一切喧囂從來都不曾入了他那清冽的眼眸。看到他,我整個人都安靜了下來,以至於他拿著那手帕將我臉上一塊汙漬揩了下來,我都未察覺。”
扶祗抱著雙臂,冷哼一聲,滿臉鄙夷的斜乜著她,沒有說話。
“他嗬嗬笑著,對我說:‘小姑娘脾氣怎的這樣大,可一定要改改了,否則今後是要吃虧的。’我不好意思地點點頭,他又看著我笑,我問他笑什麼。他說,我好像一個他認識的人,可又想不起來在哪裡見過。”
扶祗對銀伯道:“來了來了,騙女子慣用的伎倆之——我好像在哪裡見過你。下一句是不是就是‘大抵是在夢中吧’這句話了吧?”
茅小寶目露鄙夷地睇了他一眼:“才不是,他是讀書之人,品行高潔,才不會像你這般惺惺作態,說得出這樣惡心的話來。他隻搖搖頭,說快些回家吧,回晚了家人恐是會擔心了。說完便要離去。就在他轉身的一瞬間,我看到了他耳廓上的痣。”
“然後呢?你就去查看他的前世了?”
茅小寶得意點頭:“正是。他不算做我主人那世,後又轉世三次,果真每一次都是積德行善的好人,因此此生才會有如此大的福報,十七歲便中了舉。也正如前幾日那些人所說,他還有一兄弟,我那天看到了,他對他那兄弟真是異常的疼愛,長兄如父,兄友弟恭,也不過如此。”
扶祗表情裡滿是不耐煩,不屑地彎起唇角,嘲道:“說完了嗎?彆剛學會幾個成語便不知怎樣用了。還長兄如父兄友弟恭,你可知‘慈母多敗兒’這句話?他總覺得自己虧欠了弟弟,因此才對他那弟弟有求必應。若他弟弟做出什麼不當之事,亦會替他加以遮掩,而不是去懲罰規勸。”
“才不會!他是非分明,溫柔良善,才不是你說的那樣的人!”
扶祗無奈咽下一口氣,隻道:“好,就算不是這樣,你說了這許多,你想做什麼?”
茅小寶的臉頰又湧上一片緋紅,眼神亦閃爍起來:“我要報恩啊。”
“報、報恩?”
“嗯。你不是常誇讚白娘子知恩圖報,有情有義的?因此我也要效仿她,去找王昭禮報恩。”
“你又幾時那麼聽我話了!還效仿白娘子。我問你,曾經他究竟如何於你有恩的,值當你要去報恩?”
茅小寶默了默,講起了她幼時的故事來。
“我小時候,在女媧山腳下修煉,被那猛虎偷襲,受了重傷。是他路過將我救起,給我采藥包紮,不吃不喝地守在我身邊,待我好轉便收養了我。他讀書的時候,時常會為我也講些書中的道理,從來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