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他們知道你是用其他人的鮮血與生命來救治的他們家人,可還會稱你為仙醫?”
風信一雙眼睛通紅,怒視著天一道長嘶吼著。
天一道長反而笑了起來:“知道了又如何?這世上的人除了自己,便隻對熟識的人有那麼一丟丟的共情,隻要自己過得好,誰又會去顧念不相乾之人的死活?如今是我用那啞姑娘的血救了旁人,若我用的是王昭明的血救了啞姑娘,你可還會如現在一般要同我拚命?”
風信無從辯駁,隻將牙齒咬得“喀喀”作響,終於,施咒向天一道長衝了過去。
天一道長似乎早便料到了他的舉動,一把抓住身邊的茅小寶,將她擋在了身前。
扶祗見狀便要衝去,而電光火石之間,離他們最近的王昭禮已跳將過去,緊緊將茅小寶護在身下。
一連串的變故僅在一瞬間,而風信並沒有要停下來的意圖,伸出右手便向王昭禮後心抓去,就在這時,王昭禮身上又發出了白光,將他緊緊裹住,反而將風信彈射於地上。
風信倒在地上,無助地仰天長嘯:“為何這樣的人還有仙靈庇佑?他如此作惡多端,難道還要護著他,讓他為害人間嗎?”
扶祗卻皺眉不語,過去拉起茅小寶,與銀伯擋在她身前,又朝窗外揚聲道:“廣目尊者,我知你護徒心切,但是否也應該分清場合與所發生之事的輕重呢?”
眾人聞言皆摸不著頭腦,一陣爽朗的笑聲裹挾進一人來,鶴發銀須,手持拂塵,看見扶祗後,右手食指拇指彎曲,躬身行了一禮,扶祗亦雙手環結陰陽印,拱手還禮。
“太玄真君,原來你屈身此地,這些年來讓老友好找。經長青族之役後,一彆數年,老夫甚是掛念,想不到今日竟於此相見,可彆來無恙否?”
扶祗淡淡一笑:“我貶至此地五百多年,天庭誰人不知。你又號稱廣目廣耳的包打聽,如今卻又裝作不曉此事,惺惺作態的一副嘴臉給誰看?”
廣目尊者一頓,尷尬地乾笑兩聲,又繼續說:“真君既知這這天一道人作惡多端,為何沒有早日為民除害啊?”
這話問得極其滑頭,扶祗冷笑一聲說道:“你難道不知我法力早已被封,如今與常人無異,如何去洞悉千裡之外的惡事?我隻是樂安城的一個小小土地,茂縣境內之善惡獎懲自有茂縣城隍土地去定奪,我聽說那茂縣土地是尊者你的徒孫,我又何必越矩。況且,我若早早將他除了,又怎能等到廣目尊者你的大駕呢?”
一番話,將廣目尊者說得臉上忽青忽白,他知知扶祗其人向來嘴上不饒人,與他多說自己討不得半分好去,也便不再理他。
於是他轉過身看向天一道長,微笑著說道:“世間生靈皆是天地所賦予,無論飛鳥走獸,抑或是花草樹木,皆為生命。修道者都應有愛護憐憫之心,去珍惜它們,不應有所殺傷。有道是上天有好生惡殺之德,天育萬物,喜其生而惡其死,道門之士須體察天地之心,勿存惡念,故以殺生為戒。這些,你可明白?”
天一道長聽了方才他與扶祗二人的對話,知他們身份自是不一般,現下見他又待己溫和,立即叩拜,口中說道:“弟子明白。弟子知錯,望尊者憐憫,留弟子於身邊修行來彌補所鑄之錯。”
廣目尊者仰天大笑:“好,你修行多年,幻術功法煉丹技藝均屬一等,我便賜你顆仙丹,從此便是也是名散仙。勤加修煉,必有所成。”
天一道長沒想到自己從眾矢之的一下子魚躍龍門,成為了散仙,於是歡天喜地地接過仙丹,迫不及待地吞咽而下,頓覺身輕如燕,七竅通靈。
隻見廣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