予安無奈於他突如其來的撒嬌,卻又很是受用,笑著追問道:“什麼事?”
長生衝他眨眼睛說道:“我可以把世上最大的房子,最漂亮的女人,最好吃的東西都讓給你,但是,這世上最快的馬和最大的船一定要留給我,好不好?”
予安中指食指委曲,輕輕在他頭上打了個爆栗:“蠢貨!這世上最大的房子,最漂亮的女人,最好吃的東西,最快的馬都輪不到你我好不好。”
長生左右擰著身子,閉著眼睛耍賴:“不管,你要答應我,你將來騎的馬不準比我的快,坐的船也不準比我的大。”
予安笑道:“你今日似乎對馬和船有執念啊。好,我答應你。”
長生終於如釋重負,得意地把腦袋伸過去,貼近他的小腹,羨慕地想咬一口那沒有一點贅肉的韌性。
同時忍不住把手也貼了上去,予安的身體又開始輕輕顫抖,淺淺的溫度從長生的指尖開始蔓延。
回去之後,方長生又有好幾日沒有再見過予安,直到他來找他。
那天他低著頭,沉吟了許久才緩緩說道:“長生,我要去西涼了。”
長生微微張著嘴,愣了好一會兒,半晌之後才呆呆地說道:“去做什麼?”
“隨軍,打仗。若混得好,便能升遷,直至有一天可以領兵,蕩平北疆。”
予安看著他的雙眼,平靜且堅定地說道。
長生自然是無法反駁的,這因為是予安的夙願,任誰都阻止不了的執念。
可是此時的長生卻憑空生出了一股無力感,這種無力感並不是他無法阻止予安的離開,而是自己想要擁抱他,卻找不到合適的借口。
而這種想擁抱予安的衝動,突然讓他心生恐懼。
想起以前喝醉的時候,他也曾常常會抱住予安不放,但“喝醉”畢竟還是一個不錯的借口。
看著方長生的這副模樣,予安笑了。
陽光在他臉上勾勒出深深淺淺的輪廓,柔軟的劉海被風吹著不時撫過眼睛。
長生伸出手去撥開他的劉海,看著他的眼睛。
予安的眼睛是細長且銳利的。
“又不是不回來了,搞得像生離死彆一般,這麼不相信本少爺的武力麼?”
長生沒有回答,因為這時予安卻已經一邊罵著一邊到了他的身前,輕輕抱住了他。
隻是輕輕地一下,長生沒有回應,應該說是沒敢回應,他那雙手抬起來又悄然地放了下去。
從剛才長生就在瘋狂的思考,想為自己身體的某種欲望找一個完美的借口。
但這種思考的結果卻讓他更加疑惑,連動一下的勇氣都失去了。
方長生心想,這樣的我算是一個明智的人嗎?還是說我是一個孬種?
予安盯著他看了好一會兒,然後突然質問道:“你那枚戒指呢?”
長生身體一頓,仿佛做了錯事辦有些不知所措起來,低著頭囁嚅著:“那天在河邊時我給弄丟了。”
予安眉頭緊緊皺起,生氣的將他的那枚金戒指摘下扔到長生手中:“好你個方長生,本少爺送你的東西也能稀裡糊塗地弄丟。若我從西涼回來時,你把這枚戒指也弄丟的話,咱們就一彆兩寬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