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昭顏到家時,家中的燭燈已經熄滅,怕擾了爺爺休息,躡手躡腳地進屋,準備收拾行李明天帶爺爺跑路。
可剛跨過門檻,昭顏就察覺到了異常,喚出彎月刃的刹那間,屋內就閃出一道黑影朝她襲來。
昭顏敏銳地抬手用彎月刃剛擋下一招,背後便又竄出一道身影,猝不及防地給了她重重一擊。
兩個人…
很明顯,這人的武功在剛剛那人之上,昭顏被掐著脖子抵在牆上,感覺快要窒息,手裡帶給爺爺的芙蓉糕也隨之脫落在地。
“魔物,今日便是你的死期!”
黑暗中,昭顏因窒息感漲紅了臉,沒一會兒便從漲紅變成了慘白。
“沒…沒想到,師叔竟會…親自下山來殺我,不怕臟了你的手嗎?”昭顏斷斷續續地吐出幾個字,不像是在試探,倒像是肯定。
黑暗中的男人冷笑一聲,手上的力氣又大了大,昭顏此時像隻將死的羔羊,還在做無用的掙紮。
嗖——
一支淬了毒的箭穿過窗戶在眾人都沒注意時射中了掐著昭顏的男人。
隻見掐著自己的人悶哼一聲,便鬆開了自己,新鮮的空氣再次湧入肺腑,昭顏大口大口地吸著。
“誰!?”
和師尊同行的人質問道,兩人的目光也轉向屋外。
屋外站的是一位老者,是剛剛被他們抓住的人,想著他已年邁掀不起什麼波浪,這才疏忽了,沒有嚴加看管。
昭顏抓準機會往外跑,還不忘撿起剛剛掉落的芙蓉糕。
毒液迅速蔓延至那人的全身,他也隨之倒地。
同行之人也根本沒空再管昭顏,昭顏跑到爺爺身邊。
“爺爺。”
“怎麼樣,沒受傷吧!”月光透過雲層照在昭顏身上,老者仔細檢查著,也讓他們看清了男人的臉龐,果真如昭顏所料是虛空。
“沒有,多虧了爺爺,不然小命就不保了!”
老人朝著一片漆黑的空中吹了吹口哨,便從遠處飛來一隻大鳥。
“是蠱雕!”昭顏很久都沒有見到這隻大鳥了。
“等等!”
在兩人即將離開之時,被身後虛空的徒弟叫住。
“老人家,把解藥給我吧,我師父他不能死!”
昭顏早已猜出他們是誰,新任玄天宗宗主和宗主徒弟,對於想置她於死地的人昭顏從不會留情,不想繼續浪費時間和他們廢話昭顏側頭看向爺爺道。
“爺爺,彆理他們了,我們走吧!”
“等等。”
奈何老人轉頭對剛剛那人說:“我本就不想殺你們,你們放我們離開,並且保證從今往後再不追殺昭顏,我便給你解藥。”
其實他本就不想傷人性命,隻是為了救出自己的孫女罷了。
“我保證,我保證,事關人命還請老前輩速速將解藥給我!”
老者將手探進衣襟,掏出一個白色小瓷瓶,扔了過去。
小徒弟急忙接住,將解藥喂給了自家師父。
昭顏攜著爺爺跳上鳥背,蠱雕展翅,掀起塵土,乘風而起。
“魔頭!今日你休想逃!”
背後傳來虛空的聲音,昭顏有些不耐,轉頭想快些結束這場鬨劇,可轉頭的一瞬間卻發現爺爺的身體擋在了她的麵前。
隻見老者的身軀一震,鮮血便從口中噴湧而出,噴濺在她的臉上,昭顏甚至還能感受到血液的餘溫。
“阿顏…快跑。”昭顏來不及反應老者便跌了下去。
昭顏眼睛逐漸猩紅,看著剛剛中毒倒地的男人,現在又平安無事地來一遍遍地挑釁自己。
隨後飛身接住老人,將其安置在安全之地,握緊拳頭,看著虛空。
“你、找、死。”
又猶如十幾年前那次一般,隨著昭顏的失控,開始狂風大作,原本繁茂的植物瞬間枯萎,周圍一片死寂,猶如末日來臨。
虛空見此,隨即也開始念起封束咒,當年魔神降世,他本就是要殺了她的,隻是師兄看著眼前還是嬰兒的昭顏竟一時泛起了慈悲心,阻止了他對昭顏下手。
“虛空,她隻是個虛弱的嬰兒,何為正道?”
“師兄難道要放任這魔頭長大?為禍人間?”
“鏟奸扶弱,方為正道,人之初,性本善,魔也是眾生,若是有悉心的教導教她為善,我相信一定不會釀成大錯。”
“師兄!可魔頭始終是魔頭,本性難移!”
可惜,最後他還是不敵師兄,任憑師兄隻對她的力量進行了封印,每隔一段時間加固封印。
虛空眼底滿是殺意,從那一刻起,他就厭惡極了昭顏,厭惡極了這個預言中的魔頭。
今日總算是有機會殺之,又怎麼會輕易放過她,雖說他真的中了毒,但身為玄天宗掌門人,方才的毒也隻是讓他暫時受了輕傷,一切隻是演戲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