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幡在空中滴溜溜地轉留下一片青霧,幡內有咆哮之聲傳出,鄭廣遠一手操控青幡,一手拿出一套三十六根青蜂針,一揮手,青蜂針有序地排列好,四麵八方地射向張沉機。
“青竹蛇兒口,黃蜂尾後針。這青蜂針看上去劇毒無比,令徒可要小心了。”“哥哥。” 聽著馮萬城的話,張沉杼拉著沈微瀾衣袖的手握得更緊了,全神貫注地盯著前方的兩人,生怕一不留神自己哥哥就受傷了。
“小杼不用擔心,沉機能應付得了。”沈微瀾低頭給張沉杼打了一劑強心針。
前方的張沉機像是聽見沈微瀾的話一般,麵對迎麵而來的青蜂針,激發玉陽玦中的護罩,舉劍迎著青蜂針向前,點、刺、挑、劈、撩,一整套劍訣信手拈來。張沉機本就是修煉劍訣的天才,前番與鄭廣遠的一番爭鬥反倒讓他衝破瓶頸,來到另一個高度。桃木劍劍氣將青幡中的青霧驅散,鄭廣遠猝不及防下連連後退,最後將青蜂針召回立在身前。
“叮叮叮叮。”青蜂針與桃木劍不斷碰撞,兩人的戰鬥也進入了白熱化。突然,張沉機一個猛衝上前,身形一抖,一分為五,朝著鄭廣遠劈去。鄭廣遠一時沒料到這一幕,手中一頓,再防守已經來不及了,渾身上下被連劈五下,摔倒在地。
“師傅,徒兒幸不辱命。”看著手執桃木劍,氣宇軒昂站在自己麵前張沉機,沈微瀾內心不由自主地湧現出驕傲之情。
“沉機做的不錯。鄭廣遠,看來是我徒兒贏了。願賭服輸,當初你和那群人打了我徒兒幾下,我可要一一還回來。”
“前輩!”鄭廣遠掙紮地站起身,想到此人修為深不可測頓覺人生無望,自己若是接下她幾招不死也殘了。眼軲轆一轉,鄭廣遠決定禍水東引,開口供出維洛城內朱、鞏兩家,表示自己當時並沒有傷到張沉機,自己隻砸到韓照山,而打到張沉機身上的法器都是朱、鞏兩家修士的。
“你是怎麼和他們攪合在一起的?”聽聞與自己城內家族有關,馮萬城朝沈微瀾一拱手以示打擾,得到允許後開始詢問鄭廣遠。
“空桑秘境提前關閉,裡麵的人被拋向各個地方。我被扔到長羅山附近,發現這邊有一群人一直秘密地運送什麼,於是跟在後麵發現長羅山內儲藏著嵐石礦。我當時身受重傷,體內積累的毒氣不夠療傷所用,而嵐石礦的半生石凝碧石能夠化成碧毒池加快我的療傷速度度,所以我就和他們合作。嵐石礦中的嵐石與普通石頭相差不大,我幫他們分辨,提高他們的效率,他們幫我抓人煉製碧毒池。”
“不對,不是合作,是你控製了他們。我記得在長羅山裡你一直命令他們,而且說過他們不幫忙就得死。”張沉機立刻指出他隱瞞的地方。
“這,我被扔出秘境時身受重傷,又發現了他們的秘密。他們人多合起夥來對付我,我不就沒命了,所以就用體內之毒控製住他們。不過,等我傷治好了我自然會將毒素清除的。” 鄭廣遠依舊振振有詞。
“既如此,”沈微瀾對著鄭廣遠一揮衣袖,使其又連滾幾圈,傷上加傷。隨後對著馮萬城說道“那此人就交給馮城主了。”此時馮萬城身後多了幾位修士,這些人都是趁著鄭廣遠同張沉機打鬥時從山洞中逃出的,麵色戚戚,個個帶傷。
“不管是因為什麼,你害了維洛城這麼多條人命不是假的,更何況這其中還有我們流雲宗的弟子,今日我少不得要將你正法了。”張師兄的小弟子死在自己管轄範圍內,自己的麻煩不小。做了十年城主即將回宗門,沒想到臨到頭發生這種事。一想到此馮萬城也不複和煦,麵色鐵青地祭出隨身飛劍。如今斬殺了此人,倒也好應付張師兄。
“流雲宗弟子?不可能,我讓他們抓得明明都是散修。”身後有宗門和沒有宗門的修士是不同的,鄭廣遠很清楚這一點,所以抓人時特地交代了一定要抓散修。沒想到出了一個背後有師傅的張沉機不算,居然還有流雲宗的弟子。流雲宗門內有三名金丹期修士,遠不是百毒宗可比的。
“多說無益,我那師侄死在你手上,一命償一命。”說著飛劍飛出斬向鄭廣遠頭顱。
“噔”一聲,一個黃色的小圈套在飛劍上,將飛劍攔下。一位瘦削高個的青衣修士站在鄭廣遠麵前,一巴掌扇在他臉上,“孽徒!”
轉身先向沈微瀾問好,緊接著又拿出一瓶清靈丹並一疊符籙作為賠禮,對馮萬城及其身後修士賠禮道歉。隨後又不經意間邀請流雲宗參加自己的金丹大典,不提鄭廣遠的一臉驚喜,這一番連消帶打這下,馮萬城隻得捏著鼻子忍了這件事,準備回城上報給宗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