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祖,她可是元嬰期。整個凡界也沒多少元嬰期修士啊。凡界的元嬰期現在都在藏源界呢。”陸宏苦笑。麵前的老祖已經離開凡界太久了,並不知道凡界如今情況,整個凡界現在隻有三位元嬰期修士,三位都在凡界與藏源界的邊境生活。一個元嬰期修士差不多可以讓凡界各種勢力重新洗牌了。
“凡界已經衰弱到如此了嗎?”聲音喃喃自語,低道誰也聽不見。
“老祖,老祖?”發現聲音陷入沉思後,陸宏也不張口,隻想著怎麼應付這不告而來的修士。強攻,是不可能的,整個軍營估計隻有自己得到老祖加持後才行,現在隻能以不變應萬變,希望這位修士隻是為了靈力而來吧。
此時,先前陷入沉思的老祖回過神來,對著陸宏說道:“你過來,跟我說說凡界現在的情況。”
“是。自靈氣流失消散後,凡界現在共有……”陸宏應聲向前,對著老祖介紹其如今處處戰火的凡界。昏暗的燈光下,隱隱浮現出一個人與一柄劍的身影。
第二日,朝廷中人架著飛舟急匆匆地出現。沈微瀾抬頭看來一眼,這飛舟等級還不低。從飛舟上下來一行二十餘人,為首是是一位手持拐杖的紫衣老太。老太花白的頭發,麵上皺紋深深淺淺一道道,穿金戴銀,配上身穿的錦緞,完全是一個老封君,不想一位修道有成之人。
陸宏看著老太連忙相迎,無他,這是之前他口中的凡界三位元嬰期真人之一,丹霞真君何西寒。
“丹霞前輩駕臨,陸宏有失遠迎。”
“沒那麼多廢話,”老太龍頭拐杖一甩,毫不客氣,“那座台子在哪裡,快點引老身前去。”
“是,是。”陸宏向前帶路,做著原本分派給副將的事情。沒一會兒就將一行二十餘人待到幻霧台前。此時,陸宏留了一個心眼,想看看丹霞真君能不能將那位不請自來的修士識彆出來,來之前他已經問過老祖了,老祖說此人未走。
銀發老太沒有如陸宏所願,她全部的注意力都集中在那座雲霧環繞的小台子上。
“沒錯,沒有錯,哈哈哈。”突然,丹霞真君高聲大笑,引來周圍人的不解,還未待他們發問,就聽得丹霞真君開口,“幻霧台,是幻霧台。”說完,大步上前準備進入,卻沒料到最後反倒被彈了出來。
“怎麼會?”何西寒不解。自己幼年時曾經得到過一本藏源奇物大全殘本,後來靠這殘本得到許多機緣這才晉升元嬰,因此何西寒對這殘本是深信不疑的。據殘本中所說這幻霧台時與陽華秘境同時出現的,直接進入陽華秘境自己就不去想了,這些年在藏源界自己也知道,那是大宗門大勢力都眼熱的東西,可是這幻霧台自己為什麼不能進去?
這邊何西寒陰沉著臉,元嬰真君的威勢壓得身邊的人也不敢說話。突然,何西寒龍頭拐杖一指,對著一個穿著粉衣的少女道:“綺雲,你去。”
“…是。”粉衣少女有些遲疑,看著何西寒愈發不善的眼光硬著頭皮上前,結果同樣被彈出。
不是年紀的問題,何西寒皺著眉排出了一個答案。魏綺雲同自己一樣是金水土三靈根,修為比自己低,她也不能進去。想了一會兒,何西寒又指著一個濃眉大眼的憨厚小子讓他進去。此人是火木土三靈根,與自己靈根不同。這小子不像魏綺雲一般拖拖拉拉,十分積極地向前,沒想到還是不能進入,更不巧的是被彈出的瞬間他沒有站穩,一個跟頭臉朝下摔了一跤,引得周圍竊竊低笑。不過隨著何西寒的目光一掃,也就沒了。
不是年齡,不是靈根,不是修為,那會是什麼?何西寒有些奇怪,難道不能是三靈根?不過,掃視著自己帶來的人,清一色的三靈根,雙靈根的都被帶進藏源界了,四靈根、五靈根的不受重視沒有帶過來,這下何西寒也沒辦法了。不過,何西寒隨後又看一眼陸宏道:
“陸將軍,軍營中沒有人進入這座台子嗎?”
“有。”發現何西寒沒有察覺身邊還有一位同境界修士的陸宏將這個沒有出現的人的危險程度又拉升了一層。
“哦,那他們沒有出現這種情況嗎?”何西寒來興趣了,麵色和藹地詢問著陸宏。
麵對這樣的丹霞真君,陸宏反而將心提起來,丹霞真君脾氣不好是凡界公認的,不過她若是好聲好氣與你說話那就更要小心了,一個回答不好就會遭殃。於是陸宏仔仔細細地回憶自己幾個部下進入時的情況,這才回答道:“沒有。”雖有又將幾人的修為大致情況說出。
何西寒聽完後點點頭,並沒有從裡麵得出什麼規律,焦急的她一言不發地掉頭回去,準備再好好看一下殘本。沒辦法,對現在的丹霞真君何西寒來說,幻霧台太重要了。上次她與人鬥法燃燒了壽命,雖然活下來了,但是自己在百年內若不突破元嬰到達化神境仍然免不了坐化。可是自己現在才元嬰後期,距離巔峰還有一段,怎麼可能保證百年之內晉升化神呢。無法之下,何西寒決定走老路,去尋找機緣,無論是增加壽命的機緣還是提升修為的機緣她都來者不拒。正巧這一回回到國都,準備看看國庫裡有沒有什麼寶貝的何西寒聽到了陸宏的上報,發現他所說的與自己殘本中記載的幻霧台很相像,於是自告奮勇帶隊來此,卻沒想到幻霧台是幻霧台,可卻進不去。
回到飛舟上的何西寒“嘭”一聲關上房門,從儲物袋裡小心的取出殘本開始翻看起來。
……
剛剛就在幻霧台前的沈微瀾目睹了這一幕,明白他們為什麼進不去,很簡單,陽華秘境關閉了。幻霧台是隨著陽華秘境而出現的,陽華秘境關閉了,幻霧台會延後一個月關閉,但是這一個月內是隻出不進的,所以他們進不去,隻能說他們來晚了一步。
“啪!”,合上殘本的何西寒也知道了,氣憤不已的她猛地一拍桌子,桌子瞬間變為粉末掉落在地。“陸宏!”何西寒瞬間就恨上了陸宏。從赤雲軍到國都,半年的時間,五個來回都夠了,這一次若是沒有陸宏的插手怎麼會這麼慢!就差一個月不到啊!
自從她燃燒壽命以來,何西寒四處尋找機緣卻遍尋不得,此次幻霧台可謂是與她最接近的一次了,沒想到卻被陸宏給破壞了。此時的她並不去想自己能不能通過幻霧台的考驗,隻一心認為是陸宏毀掉了她的機緣。
何西寒雙目赤紅,麵上的皺紋變得更深了,雙手握拳捏緊,隨後一拉房門,大步流星般走下飛舟,對著迎來的士兵就是一擊。那幾名士兵隻是練氣期修為,如何能擋得住元嬰期的一擊,當下便倒在地上,氣息全無。
“丹霞真君,你在做什麼!快,快去通知元帥!”副將震驚地看著眼前的一幕,看著麵目赤紅的樣子愣了一秒,隨後立刻反應過來,對著身後的士兵大喊。
何西寒不管不顧,依舊一招一招地含恨出擊,副將隻是金丹初期修為,他也是在幻霧台中得了好處的,這才成功突破。可現在麵對元嬰期的攻擊,他隻能靠著陸宏給的寶物死死地撐著,保護著自己和身邊的士兵,完全顧不上四周其他的士兵。飛舟上的修士也發現了這一情況,雖不知何前輩為什麼對軍中士兵出手,但看著如若瘋魔的何前輩,他們都安靜地站在飛舟上,一動也不敢動。
“住手!”終於來了,聽見元帥的聲音,副將心下一鬆,手中的盾牌再也握不住了,“啪嗒”一聲掉落在地,不斷顫抖的雙手昭示著方才攻擊的猛烈。
“陸宏!”正主到了,何西寒也不拿其他人開刀,拎著她的龍頭拐杖上前就打。
本想問清楚原因,卻沒想到何西寒有如此動作的陸宏被打個猝不及防,不過好在他將自己隨身的寶劍帶來擋下了這幾招。一時間,陸宏也被打得惱火不已,不過最後,他到底是壓下了情緒,冷聲問道:“丹霞前輩如此作為,究竟是為什麼!”
“哼!他們有此下場全都在你身上,誰讓他們是你的部下呢。”何西寒冷哼一聲,上前在攻。
“我?”陸宏接下對方的攻擊,有些不解,“不知在下何時招惹到前輩了?”
“你擅自延誤上報,害我機緣錯失,便是惹到我了。”說完,何西寒不再說話,隻是手中的攻擊一次比一次狠辣。
為了自己兒子,陸宏囑咐上報時緩緩前行,這裡到底是他的不是,陸宏本有心解釋,卻發現對方攻勢愈加猛烈,招招要致自己於死地,再加上身邊無辜被殺的士兵們,漸漸地陸宏也打出火氣來,一時與何西寒不分上下。
烈風颯颯,劍光刀寒,在地上留下一道有一道深深的痕跡,一旁的士兵與飛舟上的修士們何曾見過如此情形,紛紛瞪大了雙眼。士兵們看著元帥無比自豪,而飛舟上的修士更是震驚,沒想到平時不聲不響的陸宏竟是如此厲害。
“金丹巔峰,半步元嬰,老身倒是小瞧你了。”二人打鬥了許久,何西寒從口中擠出這句話。
自己重傷剛愈,與人交鋒隻能釋放出八成功力,這在平時還行,隻是碰上陸宏就…,剛剛自己已經使出了九成功力,卻仍與他鬥個不相上下,看來今天是不能斬下此僚了。想到這裡,何西寒一時又怒又恨。不過僅剩百年壽命的她不宜久戰,不然體內靈力流轉太多,桁架不宜提升修為了。此時她無奈之下隻想罷手言和。
可無奈她想放手,陸宏卻不想了,此時的陸宏便如先前的何西寒一般,雙目赤紅,手中青筋崩起,對著何西寒一劍一劍,劍劍致命。
“陸宏,我說了罷手你沒聽見嗎!”何西寒沒想到在凡界有人如此不給自己麵子,一時沒有招架住,手臂受傷了。
陸宏仍然不語,劍勢不斷,打得何西寒隻有招架之力。
下方的眾人不明所以,隻覺的陸宏是想為先前死去的士兵報仇,在國都就曾聽說陸宏愛兵如子,現在看來果然是這樣,為了士兵竟不惜與元嬰期真君鬥法。不過,沈微瀾倒是察覺出不對勁來,這陸宏明顯是受了那把劍的影響,更奇怪的是自己竟然在那把寶劍中發現了熟悉的神魂波動。
這神魂波動自己前幾日剛剛遇到,還給清除了。沒錯,就是陸澤的靈力波動。沈微瀾為保證陸長澤的安全,當時反反複複檢查過,陸澤的神魂明明被自己完全消除了,可現在又是怎麼回事?
“啊!”陸宏越打越強,而何西寒則正好相反,此消彼長之下,何西寒竟被陸宏削去一臂,下方眾人一時大嘩。可沈微瀾卻見到陸宏斬下這一劍後,周身顫抖得厲害。
這是,奪舍!
來不及多考慮為什麼消失的神魂會重新出現,沈微瀾禦劍上前,一掌將何西寒推出戰圈,而後取出太乙紫金環,對著那柄寶劍一收。寶劍不願離開陸宏之手,似是有靈性一般在拚命掙紮,可最終擋不住太乙紫金環的吸力,無奈之下被沈微瀾收走。沒了寶劍的靈力支撐,陸宏立刻全身放鬆下來,身上靈力四散,閉上雙眼從高空摔下。
沈微瀾用靈力一托,將其輕輕放下,無視周圍士兵警惕的神色,自顧自的打量著從太乙紫金環中取出的寶劍。此劍與其他寶劍並無不同,甚至隻是一柄不入流的法器,可其中為何會存儲住一位渡劫道君的神魂?
“咳咳,”在經過軍醫們的治療下,陸宏成功清醒,掙紮站起身對著沈微瀾一拜,“多謝真君活命之恩。”
“嗯?”看來一眼陸宏,沈微瀾回道,“不用謝,你告訴我這寶劍裡麵有什麼奧秘?”沈微瀾直覺告訴自己,這次自己做對了,隻不知堆在何處。
看著沈微瀾手中的寶劍,陸宏真是又驚又怕,沒想到自己竟然被一柄寶劍給暗算了。
“回稟真君,此劍是我陸家一代代流傳下來的家傳寶劍,陸宏也不知裡麵有何奧秘。隻是一年之前,陸宏在日常擦拭寶劍時,劍中突然傳出聲音,他自稱是我陸家的老祖陸澤……”
沈微瀾仔細聽著陸宏的一番話,心中更奇怪了,這陸宏口中的陸澤與陸長澤口中的陸澤性情就像兩個人一般,一個滿口要重振陸家,另一個就像是頑童一般,好糊弄得很,若不是他們的神魂波動相同,誰也想不到這竟是一個人。
……
此時,在中州與南州交界之處的地下,一位身著道袍的老者睜開眼:
“踏雲失敗了。”
嗯?聽聞此話,此地其餘三人紛紛睜眼,麵露驚疑。若是沈微瀾在此會發現,其中兩人她見過,一位是通幽道君莫幻真,另一位則是北符道君韓萬山。
“嗬,失敗了?”韓萬山勾起一抹冷笑,“什麼人竟然能讓您的謀劃失敗,真該讓我見識見識。”
不悲不喜的看一眼韓萬山,道袍老者緩緩開口:“此時天機混亂,是何人我不知,但是也無妨,踏雲失敗了還有其他人,不會導致我們的謀劃失敗。”
一旁的莫幻真聽了這話點點頭,隨後就重又閉上眼睛開始修行。其他的她不管,隻要謀劃不會失敗,自己的丈夫還能活過來就行。
其餘兩人與她是一樣的動作,隻要謀劃不會失敗就行了。
看著身旁的三人,道袍老者眼中不明之色閃過,隨後也閉上眼睛開始修煉。
三千年,一瞬而已,自己等得起。
作者有話要說: 一直到15號,每天萬更。
我一直以為自己存在存稿箱裡的,沒想到全部沒存,都在Word裡,剛剛才發現的,╥﹏╥,請大家見諒,抱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