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命之人?”穆衍行喃喃足浴, 同時有些失望地放下心中最先的想法,這天命之人最是玄幻, 根本不知道是何人,更不用提在其誕生之時設伏了。
“沒錯,天書代表著天道,隻有天道承認的命定之人出現時才會顯現。”玉覃仙君一邊說著,一邊不著痕跡地看了沈微瀾一眼。
“天機不可泄露, 即使是仙尊也摸不清這天命之人會何時誕生出現,所以也隻能在天書所在之處重重設圍了。”玉覃仙君有些無奈, 如若真有辦法, 也不會動用這個笨法子。
“師傅,那天書如今在何處?”沈微瀾原先覺得若是派人重重把手,豈不是將寶物所在之處主動暴露出來, 不過後來想到天算道君既然地書的藏身之處能找到,沒道理天書不行, 故而閉口, 此時她反倒有些好奇天書的位置。
“說到這個地方, 其實微瀾你也見過。”玉覃仙君見著沈微瀾一臉疑惑, 直接說出答案,”就在桃花源的那塊石碑之中。”
“竟在此處?”沈微瀾真是沒想到。不過轉念一想也不奇怪, 石碑本就有些奇異,且之前那人也對石碑出過手,隻不過被沈微瀾無意間碰見才放棄了。
見師傅不欲再多聊,沈微瀾換轉了一個話題, “師傅,您說此人的目的是要重開世界?”
“沒錯,仙尊們推斷,待到他集齊三寶,就會將藏源界當做一個秘境,在此基礎上破開秘境,重新創立一個新的小千世界。”玉覃仙君點點頭,微微蹙眉道“而那些被他事先轉化成境靈的修士,則會與他們所處的秘境融為一體,幸免於難,而後被當做新世界的養分。至於藏源界的其他人,恐怕在藏源界破開那一刻便塵歸塵,土歸土了。”
“這……”沈微瀾和穆衍行麵麵相覷,知曉若是天算道君此人功成,自己等人不會好過,卻沒想到他竟然整個藏源界之人都不放過。
靜了許久,沈微瀾才啞聲開口道:“師傅,他做了這麼多事隻是為了開辟新的小千世界?”
沈微瀾表示不能理解。新世界的開辟固然困難,但是憑借著此人的深厚修為真要做到也不難。如果他的目的真是如此,他又何必先前布置這麼多?
“這也正是我和你其他祖師們不解的地方,不過,此時也沒有更好的解釋了。而且,”玉覃仙君說著,便一手指天道,“現在裂縫擴大,大家的心思都在裂縫和補界石上,自身尚且不保,又怎麼會再多關注藏源界呢?現在就連陽華仙尊也停止尋找此人了,極為現在正一齊出手,四下找尋補界石。”
沈微瀾聽聞此事心中一沉,看來在沒有找到補界石之前,自己擊退天算道君唯一的手段便是初雲祖師留下來的寶物了,可光是擊退又有何用。暗自歎口氣,沈微瀾心中對於修煉一事又迫切起來。彆人不知,她可是知道,若天命之人真是女主,那麼滿打滿算留給自己的也隻有五百年了。
“師叔,我覺得補界石可能還在臨元界。”
穆衍行此話一出,引起身邊兩人的注意。
“衍行,你此話何解?”玉覃仙君有些好奇。
“這幾千年,上界或許已經將我藏源界上上下下、裡裡外外一寸一寸地找尋過了,可是到現在仍然一無所獲。師叔,方才聽您說臨元界之人不能掌握藏源界誕生的天地至寶,而以此類推,反之也一樣。而且,最危險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或許當初真的是那人將補界石帶到藏源界,可是這也不能代表他不會在將它送回臨元界。”
末了,穆衍行還加了一句,“師叔,您難道不覺得臨元界裂縫擴大的時間太過巧合了嗎?怎麼就偏偏是他發動獸潮時,讓他輕輕鬆鬆便得到了招妖幡和地書兩寶?”
“先前師傅不是說,這是他測算出來的嗎?”
“不。”穆衍行搖頭,“師妹,天機已經紊亂,他當時連你是誰如此關乎自身的大事都沒有測算出來,這跨越了一界又怎麼會被他測算得如此準確?”
穆衍行此時將其點出來,沈微瀾也是恍然大悟,隨即向著師傅躬身,“師傅,師兄的猜測還勞煩您報與幾位仙尊知曉。此時裂縫已經擴大,尋找補界石刻不容緩,多一個尋找方向也是多一個希望。”
“這……好吧。”玉覃仙君看著麵前兩人,思索片刻後點頭答應了。
見玉覃仙君答應了,沈微瀾和穆衍行兩眼相視微微一笑。隻有找到補界石,將臨元界的危機解決了,上界的仙君仙尊們才會出手拯救藏源界。沈微瀾沒有將自己當做救世主,但是她已經做好與藏源界共存亡的準備了,但是若是有強援,有一線希望誰又會推拒呢?
而且,記得當時妖庭、魔門與天算道君三方合作,現在天算道君拿到了妖庭的招妖幡和魔門的地書,臨走還推了妖庭一把,使其在魔門與正道的合力之下搖搖欲墜,但即使如此也沒有見他們供出有人能夠催生靈獸,以及三方合作的關係。
同時魔門失了地書,得到西州,但這對於他們而言卻是弊大於利的。一個來去無蹤的宗門自然比駐紮在一地的宗門威脅大。這些利弊關係魔門中不可能沒有人看出,可是也不見他們出手對付天算道君。這其中或許還有更深的隱情。
沈微瀾想的這些,換做平時玉覃仙君也能想到,但是現在整個臨元界人心惶惶。上一次域外天魔的襲擊還曆曆在目,現在裂縫擴大,誰還有功夫去關心藏源界。
簡單的說來,玉覃仙君此時的心,亂了。
又與師傅說了幾句後,玉覃仙君便消失了。沈微瀾看了一眼張沉杼,發現他一切正常後,便與師兄一起離開道武堂,回到各自的房間修煉。
一年後,千山森林。
“真不知道幾位前輩為何要我們守在這群飛禽的屍體處,還不能隨意觸碰,這隻能看不能動,不是存心讓我們眼饞嘛。”一個藍衣青年盤坐在林中,嘴裡嘟嘟囔囔。
“肖師兄,你少說兩句。我們守在此處,該得的資源一分不少,反倒有多。何況此處靈力充沛,又有化神期飛禽的屍體散發的威壓,這些年我們的修為可是上漲得極快。”一旁同樣一身藍衣的少年開解道。
“林師弟,那是你修煉得快。”藍衣青年有些憤憤,“第一年還好,這幾年這林中也不知怎地,火屬性靈力增長得飛快,我這個體內有水靈根的可是遭了大殃。”
說完,藍衣青年翻了一個白眼,而後眼神隨意向著外麵一掃,緊接著便瞪大了雙眼,然後飛快地拉一下身旁之人的衣袖,輕聲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