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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3章 不對等的戰爭
一片死寂的氣氛。
雖然隻是第一次試探的攻勢,可犧牲了一個小隊、環環相扣布下的陷阱,就這麼被輕而易舉的像是一個玩具般被那個人操弄。
一種乾澀感油然心生,已經養好傷、也是參與這次最終之戰很多計劃的安倍晴明此時先開了口,他沒有太多情緒波動的下達了下一步的命令。
“第二計劃、開始。”
戰場。
‘定’住天空墜落的那道恐怖咒術後,神源一順著敵人的術式數次閃身便極度拉近了距離。
這個術式要麼保持一定的距離,要麼就隻能朝著對方靠近,並且隨著神源一接近那名施術者,他還能感覺到後者的咒力在隨著雙方之間距離的縮短而攀升。
也就是說這個術式不僅有著‘控製’效果,它還能加強施術者的力量,不過……它好像並不能輕易的解除。
神源一看著對麵那個術師驚恐的眼神,很顯然對方也不想就這麼獨自麵對自己,而他也在試圖後退維持那個暫時固定的距離,可他的速度怎麼可能超越神源一。
於是隻能絕望的看著神源一將距離不斷拉近,就像目睹著死亡一步步邁向自己,而他卻無能為力。
隻需要一個時機、領域展開將所有敵人裹入其中後,勝利就已入掌心。
也正是因為這個原因,‘領域展開’這個能夠一舉奠定戰局的殺招才不會變成‘見麵開大’的情況,真實的廝殺瞬息萬變,而且世事難料、你永遠不會知道一場平平無奇的咒術戰背後會藏著怎樣的凶險。
地域是有限的、資源和權力也是有限的,那麼當咒術的力量膨脹起來後,爭鬥、摩擦就是不可避免的。
在祓除災級詛咒的時候,如果配合得當、數名禍級術師是可以在有著簡易領域的情況下成功祓除展開領域的災級咒靈。
雖然說咒術這種力量讓個人能夠淩駕於集體之上,但那是宏觀、包含了普通人的範疇,在咒術師之間的戰鬥、這種碾壓態勢是呈現動態變化的。
而當戰況變成一對多,那麼‘領域展開’就更不會輕易出手,所以咒術師群體當中的頂級強者雖然足夠強大,能夠支配許多事情、成為無數人絕對的主宰。
沒有掌握此技的術師,是沒辦法單獨麵對領域攻勢的,簡易領域的存在隻是一種無奈之舉、弱者的最後手段,它隻是給了一個能夠在領域中暫時活下去的希望。
……
但這種支配程度並不是無限的,就像曾經的神源一,他可以輕鬆殺死無論哪個勢力的首領,他若是下決心要毀滅敵對的勢力,隻是潛藏起來時不時造成破壞就足夠讓敵人崩潰。
於是、在大規模的咒術戰中,災級的術師是很少使用領域展開的,隻有在有著隊友支撐、後方援助,一切都做好萬全準備,他們才會看時機使用領域清場、擊殺棘手敵人。
一旦為了快速消滅眼前的敵人而致使自己陷入‘術式熔斷’的窘境,即便是短短的幾息,誰又能保證在沒有完全掌握戰況的情況下不會從暗中跳出潛藏的危險呢?
一次、兩次……你可以成功無數次,而‘死亡’隻需要成功一次。
但這種情況會隨著多打一‘多’的那一方出現變化也出現變化,原因也很簡單、那就是因為‘術式熔斷’的存在。
咒術師之間有戰爭嗎?答案是當然的,現代的咒術界隻是剛剛複興,沒有那麼多的力量去自我消耗,加上時代規則的不同,很少有咒術勢力之間進行大規模爭鬥。
一名災級術師對上鬼級術師的確是碾壓的,無論是術式、咒力前者都能輕鬆殺死後者,而且災級的概念和現代的特級幾乎是一樣的標準,這個階層的術師幾乎都會掌握‘領域展開’這一殺招。
然而在咒術師之間的戰鬥,這種情況會發生的概率隻會更少,因為你的敵人往往會更加難以對付,誰又不是經過種種磨難、成長所蛻變出來的強者呢?
生死之間的大恐怖將時間的感知拉長到了不真實的地步,而實際上隻有短短的一息,神源一就在那名術師還在試圖保持距離的時候接近了他,而對方所能迎來的便隻有死亡了。
真要說的話還是咒術師清除詛咒師的行動更為合適,而放在平安時代、這種‘大規模’的咒術戰就比較常見了。
所以藤原家會供奉他,滿足他的一切要求,隻要……神源一能夠安心的做一位‘神明’,哪怕偶爾會顯露‘神跡’昭告存在也無所謂。
貴族公卿這種階層的人,雖然很多時候都非常‘醜陋’、令人作嘔,但他們也不是沒有優點,那就是他們的‘目光’非常長遠。
很多時候他們並不在意一時的得失或者利益,在他們的盤算中、這兩者要遠比常人所在意的時間跨度長的多。
數十年、數百年……那是綿延幾代人的“傳承”,所謂的神明從古至今連刻著他們名字的石刻、雕像都會磨滅,可姓氏與血脈卻不會。
因此隻要神源一這個當初的神明不會腦子一熱要毀滅世
界,他們是不介意將前者供奉起來的,這種事情他們又不是沒少經曆過。
那些出生平凡的強大咒術師被委以重任與其本質難道不是相同的嗎?所以他們畏懼、供奉‘神明’,但不代表他們不會在將要失去一切時坐以待斃。
再強大的災級術師,也不可能真正的麵對所有咒術師的**,最簡單的車輪戰你要如何應對呢?隻要將敵人逼到開啟領域戰的時刻,你可以展開一次領域、或許有著特殊情況你還可以再展開第二次、第三次……
那麼再之後呢?你的敵人源源不斷,並且沒有一個是弱者,最終的結果要麼因為術式熔斷、被消耗力竭而死在戰鬥中,要麼就隻能選擇逃跑從此活在追殺中。
而如今咒術師一方的打算也很清晰,身為當事者的神源一自然也看得清楚,第一波那幾名術師就是試圖逼迫他使用領域來對抗領域。
對方就沒打算贏得領域戰,那個術師隻是想用封閉式領域的特性隔絕外界的信息,那麼當神源一展開領域後,他哪怕立刻**,外界的殺招也已經準備好了。
隻等進入術式熔斷的神源一被那個雙方隻能向彼此靠近的術式控製住,然後由遠程的未知咒術完成有效轟擊。
當然這一切隻是無用功,於是、接下來最直接的應對方法出現了,那就是‘人海’與‘車輪’戰術。
……
反手一劍刺入後方的空氣中,那裡空無一物的虛無中忽然冒出了一片血跡,隨著神源一順手帶動劍刃陡轉方向,那片虛無中隨即便爆出了更多血液甚至是內臟。
很快、一隻牛犢大小的類蜥蜴類咒靈‘噗通’落在了地上,倒在血泊中的它已然是一具屍體,而這隻式神隻是一個開始。
閃身離開原地,神源一原本所站立的地麵突的高高隆起,一張齒刃層疊、環環相套的深淵大口便衝天而起,咬碎了他上一瞬還殘留在那裡的氣息。
邁步、揮斬……
戰鬥的動作簡直無聊、簡練到了極致,神源一斬殺那些式神咒靈的動作樸實無華到像是老農在收麥子,或許它們還有著一些乍見非常玄妙、讓人‘不覺明曆’的名字。
但究其本質,神源一隻是舉刀、斬下,角度或有不同,可它們每一刀都非常簡單,那是任何一名拿起刀刃的人類都可以由本能帶動做出的動作。
可一隻隻式神就那麼恰好的、讓目睹之人為之驚悚的出現神源一的刀刃之下,然後被斬殺……
術式、軀體,所有的一切都濺不起任何浪花,突襲過去的式神迎來的永遠隻有擁抱而來的刀鋒,遠程的攻擊根本無法命中那個像是在戰場中閃爍挪移位置的目標。
戰場‘後方’,安倍晴明慘然一笑,他們的猜想被證實了,可他們沒有喜悅,隻有深深的恐懼與絕望。
“預知未來……與時間有關的力量怎麼會少得了‘未來’呢?他‘看見’了還未從未來化作現實的攻擊。”
“諸位、放棄那些幻想吧,我們隻有一條路了,那就是以血換血……用屍山血海來換取殺掉他的可能!”
咒術中不是沒有出現過能夠預見對手下一步動作的術式,可這可能已經是那個術師的全部,可眼下呢……這卻僅僅隻是對方力量的一部分!
式神、咒術師……在迅速的調動後,一隊一隊的力量被派上了戰場,它們的目的不是殺掉敵人,而是卑微到讓人不寒而栗的‘消耗’。
這些鬼級、禍級甚至是災級的術師隊伍,它們的價值此刻被強行與敵人消耗的咒力、狀態畫上了等號,即便後者的份量可能是微不足道的,可他們已經沒有選擇。
凡人妄想弑殺神明,怎麼可能不付出代價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