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在日本,如何才能讓一個怨靈成佛。
東野強真的不太清楚。
但是,要說完全的不明白,那也是假的。
畢竟在日本生活了這麼久,就算是不在日本,那一些個鬼神故事,也是沒少聽說,沒少看的。
大概的,幫一個怨靈完成自己的心願,也就是讓其怨氣化解,應該就可以成佛了吧。
若是惡靈的話,還可以去找地獄老師,讓他的鬼手抓那麼一下,應該可以解決問題了吧。
東野強對這些都模棱兩可,就算是圭吾先生這個鬼,也是如此。
可也是有破綻的。
圭吾先生他自己可能也有所感覺,他確實沒有說,但是卻稍稍的表現出來了一些。
比如之前,圭吾先生希望東野強能超越他,而且,還希望那部《嫌疑人》能變個樣子。
也許這都是非常細小的事情,但是,東野強還是察覺到了。
而且,他還有更加直觀的感受。
圭吾先生越來越淡。
這一點,他自己應該也能察覺的到,而東野強也能看的到。
當然了,這並不能完全的確定,畢竟在之前,這個鬼也經常消失。
但是……東野強真的不舍。
於是乎,一人一鬼就展開了這次推理大戰。
而這場戰鬥很快就發生了變化。
推理隻是表麵,其中的兩部,《嫌疑人》與《勝者即正義》,這隻是個形式而已。
隱藏著的,則是東野強對圭吾先生的挽留。
他真的不知道,這麼做到底有沒有作用,可是他必須要試一試。
圭吾先生說的好,天下無不散之筵席。
終歸是要分彆的。
隻是,東野強真的真的不舍。
與圭吾先生,根本就是亦師亦友。
其實,就以推理而言,其發展路線是相當多變的。
以日本來說,江戶川亂步開創了日本的推理。
但其作品,頗有俠義的感覺。
日本其實也有自己的俠義,說武俠好像差了一些,因為武的方麵很一般。
比如芥川龍之介,他的大多篇幅不長,可是其中讀來很有味道,多以武士與古代為背景寫故事。
打鬥不多,但其中確實能看出‘俠’來。黑澤明就很喜歡拍他的作品,甚至拍出來根本就是日本的武俠片。
本格派,變格派,社會派,新本格……等等出現。
其實,這都是探索。
但是,這些個推理大多有一些不好的地方。
比如說本格派,這類型的,不太符合現實情況,因為大部分的情況下,偵探都要有一個推理的舞台,就好像《名偵探柯南》,每次都要讓毛利小五郎睡著,大多數情況下要把大家聚在一起,真凶也在場。
哪有這麼多的特定情況給出來呀,現實探案裡怎麼可能總這樣呢?
而社會派確實是貼近現實,揭露社會問題,代表人物鬆本清張,當然是大師中的大師。
可是,鬆本清張的敘事實在是不像,更像是報紙上的新聞。
當然,大師的手段還是很多的,比如他的著名小篇章,《三億日元大劫案》這部作品就是以一封信來作為載體寫出來的。
三億日元大劫案,這個案件在日本的曆史上是疑案,到現在也沒有告破,鬆本清張以給美國保險公司一封信的形式,來講述這個案件,將推理蘊含其中,這確實是個創舉。
但,信就是信,硬說是,就很難了。這封‘信’是發表在短篇集《水之肌》中的,這本集子總共五個故事,如此,就可以看出這個‘信’的篇幅了,真的是一封信。
本來可以大書特書,甚至後來許多導演改編過這封‘信’,其中人物許多,情節非常複雜。
但如此也能看的出來,社會派的故事敘述,太乾了。
東野強與圭吾先生在閒暇時,便討論這些,有趣的是,東野強總會提兩部作品。
《名偵探的守則》《名偵探的詛咒》。
兩部作品都有同一個主人公,天下一大五郎。
看這個名字就知道這書是怎麼回事,直接諷刺了許多作品,吐槽之作,相當搞笑。
這兩部書也凸顯圭吾先生的想法,他是想反以前的推理呀。
於是乎,寫作方麵就是這樣的。
貼近現實,就好像生活一樣,就好像我們普通人可以遇到的事情,寫出來注意細節,潤物細無聲的將推理融進去。
這就是圭吾先生教授的文筆。
當然,還有宮部老師,她也是如此寫作的。
也許這就是推理的新探索,看上去不太像推理,可能像言情,也可能像科幻,也可能像是恐怖。
東野強覺得這種變化,這種探索,是對的。
曾經跟圭吾先生探討過。
推理到底是什麼?
說到底,還不是一種思維過程嗎?
說白了,是意識的範疇。
那麼,以這種意識上的,思維思考的過程,作為一種的類型,可能一開始就不太對。
畢竟,書中的角色是人,人就得思考。推理,本身就吃虧了,其他的裡的人物也可以這麼做的呀。
回想自己的寫作過程,就是這樣的。
鬼吾老師寫的是,推理隻是其中的一個元素。
圭吾先生成佛了。
東野強能想到這些,已經算是念頭通達了。
可這些年,亦師亦友的關係。
東野強心裡一時難以釋懷。
還好,他東野強不是那種婆婆媽媽的人,雖然,他有些優柔寡斷,可那是對愛情方麵,對五個妹子方麵。
日本還不就是這樣?
動漫裡的優柔寡斷的男主角,最後都打下了一個大大的後宮。